「時候不早了,咱們上床睡覺吧……」

安恬的耳畔,響起了男人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

她游移的思緒,也在這一刻被拉了回來。

她抬頭,對視上了男人玄色的眸子,男人猛然間的低頭,衝着她的紅唇就吻了上來,作為一個新娘,她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去拒絕自家老公的求愛。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成了一團,緊張的情緒,讓她笨拙的回應着男人的深吻。

屋內的氣溫,漸然的升高,滿滿的充斥着荷爾蒙的氣息。在兩個人難捨難分的深吻之中,男人本能的脫掉了他的上衣,露出來了他那精幹的胸膛。

安恬不知所措,當男人身上那淡淡的煙草香氣撲入到她的鼻息之間的時候,她保持了十九年的淡定,突然間在這一刻完全的瓦解了。

她的身體莫名燥熱,突然間就對這個男人的身體產生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渴望,就在男人的大手,一件一件的除去她的喜服之時,她的意識終於將她游移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不能,不能就這樣順從了這個叫作顧猛的男人。

想到了這裡,她麻利的伸手,在男人將要把她剝個精光的時候,從大床的枕頭下面,瞬間抄出了早己經準備好的小刀,嗖的一下,死死的抵到了男人的脖間。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俊朗的臉孔之上泛起了一抹驚訝,只不過幾秒以後,這股驚訝就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你想幹什麼,謀殺親夫嗎?」

顧猛開口,薄薄的唇間,逸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牙膏清香。

「他們說你一窮二白……」

安恬開口,對顧猛說了起來。

顧猛點頭。

的確,他的確是一窮二白,除了在城市的邊緣,有這麼一套各種漏的破老小房子以外,他名下再也沒有什麼別的資產了。

「對,我是很窮。」

顧猛鄙夷的看着安恬,冷笑了一聲。

果然,蘇家的這位小姐,是看不上自己的條件的。

「他們還說你坐過牢……」

安恬又開口了。

顧猛思索了一下,帥絕的臉孔之上現出來了一抹坦誠。

「的確,我曾經的確是因為打架坐過三年的牢……」

說完這話,顧猛低頭看向了這個拿着小刀,比自己矮上一個半腦袋的小女人。就憑她這單薄的小身體,還拿刀這麼逼着自己?

不願嫁就算了,悔婚就是,何必這麼舞刀弄槍的,也太不文明了。

「那你說,就你打架這事兒,你能改不能?」

安恬冰冷着自己的小臉,在顧猛承認了所有的事情以後,像是審問小學生一樣,竟然開始言語嚴厲的審問起了顧猛。

顧猛抽出來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頭,使勁的在自己的耳朵眼裡擰巴了一圈兒,他覺得,他一定是聽錯了。

「這個……」

「答應我,以後不再和別人打架了,我就放過你,不然,哼,我今天晚上就殺了你,然後再和你離婚!」

安恬見顧猛吞吞吐吐的,她張嘴就是這麼一番威脅言論,意在告訴顧猛,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你自己看着辦。

看着安恬一本正經的模樣,原本對蘇家這位大小姐保持強烈厭惡之感的顧猛,突然間對眼前他的這位小嬌妻湧起了一陣強烈的好奇之感。

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

「好吧,我答應你。」

在得到顧猛肯定的答覆以後,安恬這才將手中的小刀給收了回去。

她起身,將剛才顧猛幾乎要給她脫掉的劣質喜服,重新套在了身上,掃眼將凌亂的屋內打量了一番。

「廁所太破了……」

「臥室也太髒了……」

「還有,這個客廳也太亂了……」

聽着安恬的抱怨,顧猛的臉色黑青。

當顧猛想要伸手將這個頂看不上的女人拎着扔出去的時候,她的大翻轉,讓顧猛對她又是一瞬間的好感倍增。

「不過還好,總算是有個窩,打理一下也是能住人的。」

顧猛聽到安恬的這話,緊繃的腦子瞬間輕鬆了起來。

「我告訴你哈,今天是咱們的新婚之夜,我可是要和你約法三章的。」

顧猛懵逼。

「約法三章?怎麼個約法?」

「第一,努力掙錢。第二,努力搞錢。第三,努力暴富!」

安恬揮着自己的拳頭,在顧猛的面前一陣比劃,這種氣勢,堪比傳銷窩裡面的洗腦。

顧猛感覺,以後的他,怕是要被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吃的死死的了。

似乎,蘇家的那位小姐,並不是這樣的。據他所了解的情況,說是那位蘇小姐一聽說要嫁進自己的這個窮家,馬上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可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卻並非這樣。

她似乎願意與自己白手起家,把日子給好好的過起來。

莫非,是他打聽來的消息有誤嗎?

又或者,這位蘇小姐,是想玩什麼花招嗎?不過,就算是她想玩什麼花招,顧猛也是無所謂的,畢竟,他的情況,己經壞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壞的嗎?

事實上,只有安恬自己知道,她這個新娘,就是一個替代品而己。

因為父親早逝,母親又因為病情嚴重,無法對她進行照顧,無奈,她自小寄居在豪門姑姑家裡。十九歲這一年,替她的表姐蘇若依,完成蘇家和顧家之前定的婚約,得到蘇家答應給她的那筆錢,好替病重的母親治病。

在嫁給顧猛之前,她就己經對這個男人做了一個詳細的打聽。

他是一個出了名的鄉村野夫,不但一窮二白,還曾因為打架的事情,坐過三年的牢。

在嫁他之前,安恬就暗暗的提醒過自己,以後,她要是想過好日子,就必須在新婚之夜把這個男人給制服了。

還沒等顧猛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就見安恬突然間一陣旋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的功夫,她肩頭扛着一個大包袱,風風火火的就又沖了回來,這一番神操作,讓顧猛全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安恬並沒有理會顧猛的懵逼,只見她又快步的走進了臥室,脫下了自己那套劣質的喜服,衝着門外的顧猛喊道:「哎,我們可以開始了……」

可以開始了?

聽到這兒,母胎淡定的顧猛,心裡當即是一陣的小激動。

這個女人是在主動邀請他繼續剛才的那份火熱嗎?

顧猛對女人一向挑剔,但是這個女人,可是他的新婚妻子,就算是他再挑,也不能拒絕人家的合法需求吧?

想到了這裡,顧猛未經思考,抬腳進入到了臥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