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一個二流家族都充滿了鬥爭,更別提豪門中的豪門霍家了。

顧淺夏驚惶不安的去找霍御琛。

霍御琛雖然差點趕走自己,但他現在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如果他出了意外,她一定難逃追責。

她不能坐視不理。

「霍御琛!!」

顧淺夏在一樓大廳遇到了霍御琛,還沒等她展開話題,男人忽然沉了臉色。

「怎麼回來這麼慢。」

「我……」顧淺夏啞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幸好霍御琛沒有真的要追究的意思,只是朝她揮揮手,讓她在一旁坐下。

「陪我吃飯。」

顧淺夏頓了頓,這才注意到桌上擺滿了美味。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吃飯?」

霍御琛聽出她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怎麼?你吃過了?和哪個野男人?」

「沒、沒有。」

在霍御琛冷酷的能凍死人的目光下,顧淺夏認慫了。

她乖乖捧起碗,簡單吃了一點。

飯廳人多,等人少了她再和霍御琛說有人害他的事情。

結果,剛吃完飯,就有一個婦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

「二少爺,該喝藥了。」

顧淺夏側目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婦人頭上的銀髮簪。

是她!她就是給霍御琛下毒的人!

顧淺夏趕在霍御琛之前接過湯藥,「我餵你喝吧。」

擔心自己太過熱情引起懷疑,顧淺夏解釋道:「謝謝你今天讓我外出,為表感謝,我餵你喝藥也是應該的。」

顧淺夏用勺子攪了攪藥碗,在湯藥即將餵進霍御琛嘴裡時,她忽然手滑的弄翻了藥碗。

「哎呀,碗太燙了我沒端住,太可惜了。」

婦人看着滿地的藥汁,悔恨的皺起眉。

「二少夫人,你也太不小心。二少爺喝的藥特別名貴,有些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霍御琛不悅的冷呵,「夠了,藥灑了就再去煮一碗。」

聽着霍御琛冷厲的聲音,婦人瑟縮的退下。

等她走遠,顧淺夏才鬆了一口氣。

「霍先生,我要跟你說一件事。只能你我知道。」

霍御琛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直接跟她回了臥室。

關上門,顧淺夏便把剛才的所見所聞講述了出來。

想到自己對待顧淺夏的惡劣態度,可現在她竟然還願意告訴自己這些。

這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霍御琛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霍先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打算怎麼做?繼續任由他們給你下毒?」

霍御琛早就知道霍家大房心懷不軌,當年他們陷害父親入獄,又設計自己出車禍,後來又給自己下藥,都是為了霍家的家產。

他一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早就服用了抵抗的解藥。

隱忍至此,都只是在等待一個復仇的絕佳時機。

現在還不到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任何不同。

霍御琛眸光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她因為着急,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有一種清純碰撞誘惑的致命吸引力。

男人喉結滾了滾,俯身湊近她。

「顧婉寧,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所以怕我死?嗯?」

男人熱切的呼吸噴灑在耳畔,顧淺夏敏感的羞紅了耳朵。

不知怎麼,臉頰也火燒的厲害。

她好心幫這個男人,他竟然還有心情調戲她!

「我才沒有愛上你……」

顧淺夏緊張的心跳如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她越是躲,男人越是逼近。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顧淺夏濕漉漉的目光,讓霍御琛又想起了那一晚的女人。

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過熟悉了。

甚至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些洶湧的反應,就在他要吻住她時,腦海里忽然想起顧婉寧糟糕混亂的名聲。

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能和救下自己的人比較。

她不配。

霍御琛的眸子一瞬間染上寒涼,「出去。」

說着,他轉身去了浴室。

顧淺夏靠着冰涼的門板,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她不懂霍御琛為什麼忽然變了臉,他離去時眼神里的厭惡狠狠刺傷了她。

罷了,她只是個沖喜的,在這些人眼裡,何來的尊嚴。

霍御琛洗完澡出來,顧淺夏已經不在了。

想起她濕漉漉又滿含純情的目光,霍御琛胸口升騰起一股煩悶。

他拿出手機給厲景霆打去電話。

剛一接通,就急切詢問:「怎麼樣,那個女人有消息了嗎?」

「沒。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霍御琛面色冷凝,「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悅盛酒店好好查一下,把雲城翻個遍,我也要找到她!」

「好的!」厲景霆說着,聲音冷沉了下來。

「阿琛,我接收到消息,霍西決將於明日回國。過幾天就是霍老爺子80大壽,他表面是回來祝壽,背地裡一定會做些勾當。你要小心。」

霍御琛沉沉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霍西決乃是霍御琛的堂哥,也是霍家大房家主霍展霄的獨子,當年謀劃了一系列事件後,便去管理霍氏國外的公司。

霍西決從小就和霍御琛作對,在得知霍老爺子要把霍家繼承權交給二房時,霍展霄夥同霍西決精心設計了一場又一場的陰謀。

霍御琛濯黑的眸子布滿仇恨,兩手緊緊握拳。

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要回來了。

他們的復仇計劃,也快收網了。

……

第二天,顧淺夏起了個大早。

又來到醫院調查外婆身體異樣的情況,可是監控畫面里什麼都沒有拍到。

就在她失望時,一直照顧外婆生活起居的護工過來了。

「陳姐,你這幾天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來看外婆?或者有沒有奇怪的醫護人員來給外婆送藥?」

被顧淺夏稱呼為陳姐的女人,不過四十來歲,卻蒼老的滿臉皺紋。

聽到顧淺夏的話,陳姐臉色露出一抹慌張。

她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沒、沒啊,沒有奇怪的人。」

「這樣嗎我知道了。」顧淺夏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在她走後,陳姐急忙去了頂樓的露天平台,給顧婉寧打去了電話。

「顧小姐出事了,顧淺夏好像對她外婆的身體起疑了。剛才詢問了我一些東西,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