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柔的聲音特別尖銳,十分具有穿透力,在場的賓客都看向這邊。

趙齊軍和徐瑩也被吸引了過來。

兩人順着趙心柔的眼神,也看向了姜寶兒的手臂。

今天天氣熱,姜寶兒穿着黑色半袖連衣裙,手臂上的蓮花胎記大喇喇地亮在外面,紅色的胎記在白色皮膚的映襯下十分耀眼奪目。

趙齊軍和徐瑩的臉色也變了,眼眸中儘是驚恐。

姜寶兒就是故意讓他們三人看到這個胎記。

她將自己的手臂從趙心柔手中奪了出來,故意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一臉疑惑道:「這是我的胎記,我爸三年前就是靠着這個胎記把我找回來的,怎麼了?」

趙齊軍看着姜寶兒的胖臉,最先反應了過來。

「姜小姐別見怪,您和我女兒名字一樣,手臂也有同樣的胎記。心柔和寶兒姐妹倆感情好,看到這個胎記才會突然失態。」

姜寶兒恍然地點了點頭:「這樣啊。剛剛趙小姐那一嗓子,我還以為她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話一出,趙心柔臉色有些不自在,連忙穩住心神,朝她苦澀一笑:「我只是太驚訝了,我一直接受不了寶兒去世。」

去你媽的,我死了你最開心吧!

姜寶兒心中罵了一聲,嘴裡卻勸着她節哀順變。

在和這三人說話的時候,姜寶兒手臂微揚,一股細如煙塵的藥粉撒在了他們身上。

趙家屋子裡到處都是香燭的氣味,正好將藥粉的味道掩蓋住,三人絲毫未察覺。

只有輪椅上的楚雲寒伸手掩住鼻子,眉心皺了皺。

趙齊軍和姜寶兒解釋完後,這次顧不得讓趙心柔和楚雲寒套近乎了,拉着她和徐瑩一起離開了。

三人腳步匆匆,姜寶兒知道他們肯定是去查她的消息去了。

不過她也不怵,當初姜宏宇就是通過胎記才找到原主的,這是事實。

姜寶兒心不在焉地推着楚雲寒轉了轉。

將他放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後,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小聲道:「楚雲寒,我肚子有點痛,想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楚雲寒那雙眼如寒潭一樣幽深,靜靜看着她,直看得姜寶兒有些心虛。

在她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楚雲寒才淡聲道:「去吧。」

姜寶兒如蒙大赦,連忙朝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她跑的急,沒發現楚雲寒的眼神十分複雜。

姜寶兒對趙家十分熟悉,七拐八拐就避開了人群,走到一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門口。

那是她以前住的房間。

她在門口的綠植花盆下摸了摸,摸出了一把鑰匙,輕車熟路地打開房門閃身進去。

她這次來姜家,除了給趙齊軍三人教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她要取回自己的針灸包。

姜寶兒以前用的針是外公姜良祖上傳下來的,後來傳到她手上。

外公找人根據她的習慣特意改造過,用起來十分順手,而且效果驚人,能將她的一手醫術發揮最大。

一進入房間,姜寶兒直奔自己藏針灸包的地方,看見自己的東西好好放在裡面,心口一松。

那三個賤人恐怕還沒來得及動她的東西。

姜寶兒快速將針灸包收好,剛打開房門,就聽見兩道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其中還有趙心柔和徐瑩的說話聲。

完蛋了,這裡正好是一樓盡頭,她根本沒辦法躲避。

如果被這兩個人看到她在這裡,以趙心柔的敏感多疑,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正當姜寶兒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直接扯住了她的手臂。

姜寶兒一個暈乎,整個人已經落在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里。

她手裡的鑰匙被抽走,耳邊傳來房門上鎖的聲音。

所有動作剛結束,腳步聲已經到了跟前。

趙心柔和徐瑩驚愕地看着姜寶兒,嘴巴都合不攏:「楚二爺,姜小姐,你,你們在幹什麼?!」

姜寶兒絞盡腦汁想着說辭,突然發現兩人的眼神十分詭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個姿勢很不對勁,自己胖乎乎的身體正窩在楚雲寒的懷裡,腰肢也被他的手臂攬着,動作十分曖昧。

楚雲寒聲音囂張,沒有半點心虛:「一男一女在角落裡,你覺得我們在幹什麼!」

這聲音落下,姜寶兒真想撕爛他的嘴。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目前還是他未來侄媳婦呢!

趙心柔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臉上閃過瞭然,語氣曖昧道:「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直接將徐瑩給拉走了。

姜寶兒見兩人走後,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從楚雲寒懷裡跳下來。

「楚雲寒,謝謝你幫我,剛剛沒壓壞你吧……」

話還沒說完,她的聲音頓住了。

楚雲寒正捏着手裡的鑰匙,目光冷冽地看着她:「姜寶兒,你怎麼會有這間房的鑰匙?我記得這是趙齊軍女兒的房間,你去她房間幹什麼?!」

他眼神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姜寶兒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但是楚雲寒卻沒放過她,眼神死死盯着她:「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