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時間,包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到了雲希的身上。

而那個花衫男子更是一臉的驚愕,鼻子、下巴處不斷有酒液往下滴淌,襯衫前襟也被浸濕。如此狼狽地模樣讓他的眼中漸漸聚起怒意,下一刻就抬起了手,「不識抬舉的臭丫頭,小爺讓你知道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看着大手就要揮下來,雲希卻並沒有半點要躲的意思,而是死死地瞪着那人,下巴更是微微上揚,毫不畏懼。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雲希和花衫男子都是一愣,她沒有想到,容湛會在這時候出手幫自己,看剛才那副置之不理的樣子,根本就是陌生人。她的眉眼一動,心跳不由地稍稍加速。

可是,她錯了,接下來容湛的話讓她知道,他們這群人是沒有心的。

「霍少,一個巴掌怎麼算得上懲罰呢?更何況會敗了大家的興。」容湛淡淡地瞥了雲希一眼,儘是不屑。

那姓霍的男子微怔了一下,緩緩放了手,轉向容湛的時候,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巴結,「容少說的甚是,那依容少看……該如何罰她?」

容湛淡淡一笑,從桌上拿起一整瓶軒尼詩,挑了挑眉,「呵……當然是讓她陪霍少喝到盡興為止。」

雲希只覺得周遭的空氣極度壓抑,容湛的話就像一記錘子砸在她的心上,不痛,卻又重又悶,她恨自己竟然對他抱幻想,居然以為他會幫她解圍,原來,她只是他們這群人用於取樂的小丑。

下一刻,雲希一把從容湛手中奪過酒瓶,不等眾人反應,擰開瓶蓋,仰脖向口中灌去……

辛辣刺喉的液體順着食管而下,狠狠地燒灼着她,喝的太急,她甚至灌的有些喘不過氣,但她卻不能停下,被他們逼到絕境,這是她唯一捍衛自尊的方法。

灌下最後一滴酒,雲希幾乎虛脫,但她仍然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空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咣的一聲,瓶子碎開,玻璃碎片四下濺開,引得四周一陣驚叫。

而雲希則冷笑看着容湛,「容先生,你滿意了吧?」說完,推開一邊早已呆若木雞的霍姓男子,飛似地跑了出去。

「這……容少……這是……」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着眨眼就消失不見的玲瓏身影,連聲音都結巴了。

容湛緊鎖着眉頭,一雙深眸仿佛深不見底的井,在燈光昏暗的包廂內卻顯得異常的晶亮,冰冷正在一寸寸染上他的俊容,轉眼就凌厲地猶如寒霜,僅僅只是怔愣了幾秒鐘,便低咒了一聲,轉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