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天台。

蘇慕雪背對着陸寧,默默的開始卷自己的西裝袖子。

這混蛋,沒完沒了是吧?

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好歹,老娘也是跆拳道黑帶。

哼哼.....

「餵....我借點錢而已,不用搞得像無間道吧?」

陸寧聳聳肩。

「說的好聽?當老娘是提款機嗎?」

蘇慕雪突然轉身,筆直的大長腿,踹向陸寧面門。

「呃....你這是幹嘛?」

陸寧一伸手,就握住了蘇慕雪穿着船襪的白嫩腳踝,似笑非笑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昨天姿勢太單調了,想告訴我,你身體柔韌性很好,可以解鎖更多....」

「無恥,去死!」

蘇慕雪俏臉漲的通紅,用力的想把自己的小腿從陸寧手中抽出來。

可是,陸寧卻紋絲不動。

「放開我....」

蘇慕雪又氣又急,沒想到陸寧力氣竟然這麼大。

難怪,自己到現在,腰都還疼....

想到昨晚車裡那一幕,蘇慕雪精緻絕倫的俏臉上,紅暈更多了!

「行了,就借兩萬塊錢,會還給你的!」

陸寧鬆開了手。

「就兩萬?」

蘇慕雪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感覺有點看不透這個男人。

早上在辦公室,自己讓他開價,結果一分錢不要,只是讓自己開除辦公室主任蔡胖子。

一回頭,又找自己只借兩萬塊?

就如同普通人聽到,有人找他借兩分錢一般無語。

「嗯,就兩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寫借條!」

陸寧很認真的點點頭。

「行,打開收款碼,我掃給你!」

蘇慕雪咬了下貝齒,摸出手機掃了兩萬塊到唐韻手機里。

隨後,環抱着胳膊,看着陸寧冷冷的說道:「錢不用還了,以後別來找我了!」

「擔心我纏着你?」

陸寧眨了下眼睛問道。

「是又怎樣?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蘇慕雪冷冰冰的說完,邁動着大長腿走下了天台。

蘇氏集團的重擔,全部壓在她一個女人身上。

如果要結婚,肯定會選一個,身份,地位,和自己匹配的男人,才能鞏固家族在武城的地位。

而眼前這個男人....

雖然長了一副英俊的皮囊,卻靠撿破爛為生。

這種不求上進的混蛋,她蘇慕雪看不上!

也接受不了,兩人在一起後,其他人的閒言碎語!

幾分鐘後。

陸寧回到了唐虎的病房,把手機交給了唐韻,並告訴她自己要離開兩天。

既然,記憶已經恢復了過來,肯定得回苗疆一趟。

看在當初跳崖的地方,能不能找到父母的屍骨。

雖然,陸寧心裡也希望父母都還活着。

可是整整三年,父母都沒來找過自己,恐怕.....

心裡雖然難受,陸寧也只能接受現實。

傍晚。

陸寧就回到了苗疆。

夕陽的餘暉下,一道挺拔的身形,在荊棘遍布的懸崖下,仔細的尋找着。

最終,陸寧一無所獲,只找到了,幾縷衣服的布條。

陸寧忍着心裡的悲痛,把這幾縷布條揣進懷裡,爬上了懸崖。

原本五毒宗宏偉的建築物,已經成了一片黑漆漆的殘垣斷壁。

有山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

如同一條條冤魂,在向陸寧訴說他們的不甘和冤屈。

「爸,媽,各位五毒宗的長輩,兄弟,姐妹......我陸寧發誓,哪怕用盡一生的光陰,我也會把滅門兇手找出來,用他們的頭顱,來祭奠你們的!」

陸寧雙目噙滿淚水,緊緊的拽着拳頭,聲音嘶啞的吼道。

隨後,陸寧收集石塊,把山崖下找到的布條放進去,修葺了一座衣冠冢起來。

點燃了一堆篝火,默默的跪在衣冠冢面前。

一跪,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

陸寧眉毛,鼻尖,已經布滿了清涼的露水。

衝着衣冠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爸,媽。有朝一日,五毒宗還會在這片廢墟上,拔地而起的。」

說完,陸寧才站起來,準備返回武城。

唐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不能讓他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就在這時,一根燒焦的石柱,轟然倒塌,露出了一排保存完好的台階。

宗門還有密室?

陸寧曾經聽父母提起過一次,要等他接管五毒宗以後,才可以進入。

不知道,密室里,都藏了哪些秘密?

陸寧大步走了過去,順着台階一直往下,看到了一堆坍塌的巨石。

很明顯,那些人進過密室了。即便裡面有什麼好東西,恐怕已經被洗劫一空了。

陸寧捏了下拳頭,心裡充滿了憤懣。

邁過橫七豎八的巨石後,進入了方方正正的密室里。

四面都是書架一樣的柜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五毒宗收集的古籍。

武道,蠱毒,醫學,玄術,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陸寧粗略看了一眼,這些知識他從小就開始學,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可是,要是拿到大城市去拍賣的話,隨便一本,就能掀起軒然大波。

這說明了什麼?

殺進宗門的這一伙人,不僅實力強橫,而且底蘊豐厚,根本沒把這些珍貴的古籍放在眼裡。

甚至,另外一邊柜子上,擺着的古玩,字畫,也都整整齊齊的。

不過,由於大火的原因,這些古玩字畫在高溫下,已經呈現出了焦黃色。

要是拿去拍賣,已經沒多少價值了。

想要復仇,看樣子從零開始啊!

陸寧嘆息了一聲,退出了密室。把巨石重新堆砌了一遍,封死了入口。

裡面的東西,畢竟是五毒宗歷代先輩的心血。

自己眼下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爸媽,我走了!

陸寧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衣冠冢,才大步流星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