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權心頭閃過一絲不悅,端起帶進來的粥喝了一口,再俯身吻住女人,撬開她牙關,強行把粥餵了進去。

或許是身體太餓,睡夢中的容槿本能將粥咽了下去。

就這樣用嘴一口一口餵着,一碗粥很快進了容槿的肚子,傅宵權緊皺的眉頭也鬆動了。

他想抽出托在容槿後頸上的手,被反被她緊緊握住,貼在臉頰上。

「媽媽……」容槿像抓住了一個依靠,喃喃着,溫暖的熱淚很快打濕男人的手掌,「我好想你……帶我走……」

傅宵權低頭靜靜看着女人,眼中滿是冷漠,「容槿,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毫不客氣地抽回手,離開了房間。

夢中,容槿看到死去已久的父母跑過來指責她為什麼要愛上宋時,為什麼被他騙去了公司。

她被他們的質問壓的喘不過氣,哭着求他們帶自己走。

恍恍惚惚間,她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容槿猛地睜開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原本奶奶可以無事,是寧韻,跑去醫院告訴奶奶她殺人的消息,活生生氣死了她奶奶!

她要奪回申赫,要替父母報仇,讓宋時跟寧韻血債血償!

容槿渾濁的雙眼變得冰冷而堅定,她拿起椅子裡的長裙換上,踏出了臥室。

下樓後,她發現餐廳里還坐着個男人。

男人穿着淺灰色小馬甲跟襯衫,似乎剛剛下班過來,臉色薄冷,正一邊吃着晚餐,一邊聽阿盛說什麼。

「容小姐。」阿盛先看到容槿,微微一笑,「身體好點了嗎?」

容槿點點頭,「我睡了幾天?」

「一個星期。」

「這麼久?」容槿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昏睡這麼久,卻沒有飢腸轆轆的那種感覺。

傭人進廚房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容槿面前。

容槿看了看對面的男人,想說什麼,但見阿盛在跟他匯報事情,就低頭默默吃飯。

很快男人用完晚餐,推開椅子上樓,容槿也撂下筷子。

她跟在傅宵權後面進了臥室,看到男人一邊脫衣服一邊去浴室,她咬咬唇鼓起勇氣,走到男人跟前。

「我,我幫你吧。」男人很高,容槿手高高舉起才能握住他的襯衫扣子。

男人也沒動,垂眸靜靜看着她。

兩人離得近,容槿嗅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解扣子的手更哆嗦了,半天連領口的扣子都沒解開。

傅宵權揮開她的手,神色淡漠,「你幹什麼?」

「我……」容槿抿了下唇瓣,「謝謝你讓人把我從警局撈出來。」

如果不是他,自己會在拘留所一直呆着,直到被帶去法院判刑,奶奶的葬禮,也是這男人找人操辦的。

如今她一所所有,有的只是……

想到這些,容槿拉開裙子後背的拉鏈,裙子落在地上。

她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身體微微顫抖。

傅宵權站在容槿面前,不可避免看到一切,呼吸微微收緊。

他的目光讓容槿很不自在,手橫在胸前仿佛要擋着什麼,語氣晦澀艱難,「求你幫我,我想奪回申赫……」

申赫是父母留給她的遺產,她必須要搶回來!

「所以你就在我面前脫衣服?」傅宵權看向她的冷冷目光中滿是嘲諷,「小姐勾引人,還知道挑逗客人,而你站我面前就像一具殭屍,不過是皮膚白點!」

容槿沒想到自己拿僅有的尊嚴給他,卻換來這樣的評價,一時羞憤的滿臉通紅。

這時,男人電話響了。

「我對殭屍沒興趣,穿好衣服回你房間。」男人淡淡撂下話,去窗邊接電話。

而容槿慌忙穿上裙子,低着頭一路跑回房間。

關上門後,她身體從門板上滑了下去,想到男人的話,又羞憤又難過,把頭埋在手臂間。

她不知道那男人什麼來頭,可他知道所有事,還能讓局長親自開門送她出警局,足以證明他的身份絕不簡單。

她以為男人惦記自己的身體,而她能給的,也只有這個。

可剛剛,他卻拒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