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南晨光審視的目光,容忱言倒是十分坦然,他常年在國外,平時很低調,外界只知道容家有個繼承人,卻不知道他的全名和長相。

距離晚餐時間還早,南梔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拉着容忱言去了院子。

青山居是南家的老宅,有百餘年歷史,占地面積大概有上千坪,光是別墅前面的花園,以及後面的庭院,在越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就是一個天價豪宅。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

南梔看向一旁沉默的男人,關於她的身份,以及南家,容忱言這個男人,似乎太冷靜了一些。

容忱言默默的看着她,問道:「你跟我結婚,是為了公司股份?」

「嗯。我爸媽留下的遺言,只有滿20周歲,結婚,才能繼承公司股份。還有別的要問嗎?」

既然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要容忱言不背叛她,她以後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知己知彼,才不至於被南家人抓到把柄。

「如果、不是我……」

容忱言擰着眉,他其實知道南梔的答案是什麼,但一想到她把自己的一輩子隨隨便便交出去,他就像狠狠懲罰這個小女人。

「不是你,大概也會是別人,不過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你不覺得很浪費時間嗎?容忱言,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背叛!同樣,在合約期間,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至少在這一年,他倆即便是契約結婚,她也希望,彼此忠貞。

「好。」

別說這合約期間,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背叛她!當然,她也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兩人在院子裡逛了一會兒,到了晚餐時間,南家人全部到齊。

「梔梔,你真的和這位容先生結婚了?」

南鳶的臉色不是很好,下午在金玉緣,南梔和容忱言離開之後,顧北陌發了好大的脾氣。

但如果南梔真的和別人已經結婚了,至少她不會再成為她嫁進顧家的絆腳石!

南紀優默默跟在南鳶的身邊,落座的時候,也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瞄了一眼容忱言,頓時一怔。

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

她低着頭,不敢作聲。

「這是我的位置!」

南華景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南梔占了,小嘴一撅,蠻橫的想要推開南梔。

南梔冷眼一瞪,反手捏住南華景的手腕,「你的位置?」

「哇啊——疼!你鬆手!奶奶,媽咪……好疼啊,她欺負小寶。」

南梔一甩開南華景的胳膊,這小子便跑到沈秀珍的面前,哭着告狀。

沈秀珍最是心疼這個唯一的小金孫,看到南華景手腕通紅,頓時氣的破口大罵:「南梔!誰給你的膽子在青山居放肆!?居然敢在我面前欺負小寶,立刻跟小寶道歉!」

一有人撐腰,南華景頓時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趾高氣昂的看向南梔,挑釁道:「聽到沒有,你現在立刻給我跪下道歉,我就原諒你,否則,你現在就滾出我家。」

好一個『我家』。

好一個跪下道歉。

容忱言沉着一張臉,南家一個幾歲的毛頭小子,居然還敢讓他的女人跪下道歉?

「是嗎,二叔?」

南梔平靜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南晨光。

「行了!小寶,你坐到你媽旁邊,吃飯,要是不想吃,就回房間!吃個飯都不安生。」

最後這句話,南晨光是看着南梔說的。

南華景雖然年紀小,但在南家,他最怕的人,除了爺爺,就是父親。

圓滾滾的小臉,委屈的撇了撇嘴,磨磨蹭蹭的走到鄭月蘭的身邊,乖乖坐好。

「小寶還小,你別嚇着他了,寶兒,來,坐到奶奶這邊來,奶奶給你剝蝦。」

南梔對於南家人的態度,全然不放在心上,安心吃她的飯。

容忱言自己倒是沒怎麼動筷子,只是偶爾給南梔夾點菜,剝個蝦,挑個魚刺之類的。

南紀優就坐在容忱言的對面,偶爾偷偷瞄一眼,陰鬱的眸子中閃着一抹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