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冥,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南煙被關進了一個空置的別墅里,房門緊鎖,窗戶全部封死。

手機被沒收,所有的身份證件都被沒收。

霍北冥就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聽着這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呼喊。

清俊無雙的容顏凝上冰霜,拳頭緊握,骨戒泛白。

「先生,監獄的事過了太久,查起來需要時間,不過當初先生那樣決絕的態度,估計她在監獄不會好過,您要有心理準備。」

霍北冥眉頭緊蹙,眼神晦暗不明。

助理方建,埋頭不敢多說。

他的態度,他當初的確恨不得她死。

卻從沒有過,五年後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最喜歡她的頭髮,喜歡她躺在他臂彎時頭髮散落在他鼻息間的清香。

她曾驕傲飛揚的跟他說:「霍北冥,我要去給我的頭髮上個保險,這樣是不是到了一百歲你還可以摸着我這一頭黑髮?」

仿佛是一場夢,醒來時一切全變了模樣。

可就算她沒了頭髮,沒了昔日芳華無雙的容顏,她還是可以讓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南煙,南煙,你忘了,我說過,你生是霍靖西的人,死是霍靖西的鬼,這輩子你休想在去勾搭任何男人。」

「沒有,我沒有,你放我走,我要見冬兒,冬兒看不到我她會害怕。」

她又給他跪了,為了個野種她可以拋卻尊嚴,卑躬屈膝說跪就跪,從前傲骨飛揚的南家大小姐到底去哪兒了?

霍北冥心頭刺痛,憤怒推開她,冷漠絕情的說道:

「那個野種,本就不該活着。」

「霍北冥,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命,如果冬兒有任何三長兩短,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南煙的眸子猩紅如血,雖然跪着,卻依然像個戰士。

霍北冥回頭,冷冷看她。

「好,我等你做鬼來找我。」

南煙跌坐在地,心口如抽絲般疼痛,疼到窒息。

三天,她滴米未進。

霍北冥除了工作,其他時間都來這裡。

開始時,他想她餓了總會吃。

從前的南煙,每次耍小脾氣鬧絕食,可從來沒讓自己餓着過。

但是,這次他錯了。

南煙真的沒吃,臉色慘白,骨瘦如柴。

除了胸口微弱的跳動,和死人沒有分別。

霍北冥端着上好的燕窩阿膠粥,站在門口。

他問她:「還是不吃嗎?」

她答:「要麼放了我,要麼讓我死。」

聲音粗噶無力,像是漂游在三界外的幽魂。

「你威脅我?」

「你在乎嗎?」

他在乎嗎?

他親自逼她嫁給霍靖西,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讓人拔掉她的頭髮,剜掉她胸口的刺青,砍掉她的......

她難道不是這世上最想她死的人之一?

「不在乎!」

冷沉的聲音刀子般鑽進耳朵,南煙早已麻木的心輕輕的抖了抖。

砰-

透明如水晶碗碎的一地都是,整個屋子都是粥香甜膩。

「打電話到醫院,南冬兒的醫藥費欠了那麼久,還留在醫院做什麼,當醫院是慈善機構嗎?」

「不要,我吃,我吃。」

南煙妥協了,伸手抓着灑落地上的粥一把一把塞進嘴裡。

站在門口的個高大身影,十指緊握成拳,肩頭隱隱顫抖。

猛然回頭拽住了南煙的手呵斥:「你是狗嗎?為什麼吃這些?」

南煙抬頭看他,抿唇苦笑:「先生,我不是狗,我連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