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怕嚇着孩子,把冬兒藏到了身後,抬眼冷漠的看了霍北冥一眼。

她真的很想抬手給他一個耳光,告訴他站在他身邊溫柔賢良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蛇蠍毒婦。

但是,她沒有那個勇氣,她不敢。

他也不會信。

她只能低頭道歉:「對不起,謝謝霍太太關心,我們很好。」

「南煙,你別這樣,你永遠是我的朋友。」

黃芷晴伸手扶她,南煙下意識的躲開。

「謝謝,但是我們高攀不起。」

「南煙,你憑什麼生芷晴的氣,是你蠻橫,是你傷她在先,她還在法官面前幫你求情。」

南煙冷漠的態度讓霍北冥很生氣,很惱火。

伸手揪着她的衣領,抬手打了下去,卻被黃芷晴攔住了,演技精湛。

「北冥,別怪煙煙,是我們對不起她。」

「聽見了嗎?霍北冥,是你們對不起我。」

南煙目光冰冷的盯着霍北冥,語氣冷硬如鐵。

「我坐了五年牢了,我都這樣了,該還的都還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南煙扯下自己的假髮,稀稀拉拉的一根頭髮還有可怕的疤赫然出現在霍北冥面前。

霍北冥的手驟然鬆開,心上的豁口越來越大。

雖然在帝王的時候看過她狼狽的樣子,可是再次看到依然讓他心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南煙卑微鞠躬,90度。

腰彎下去的時候,好疼,好像堅硬的骨頭被人生生敲碎。

電梯門關上,南煙彎下的腰慢慢直了起來。

冬兒攥緊了媽媽的手,害怕的說着:

「媽媽,對不起,他們說小凡快要死了,我不想讓小凡死,小凡死了,是不是我也要死了?」

「不會,冬兒不會死,有媽媽在,一定不會讓冬兒死。」

南煙摟着冬兒,緊緊的摟着。

這個世界真的好小,小到他們的孩子住進了同一家醫院,得了同一種病。

那晚上,霍北冥下定了決心要給小凡生個弟弟或妹妹。

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肉,無論如何他該救他。

可是,黃芷晴已經脫光躺在哪兒了,他卻逃了。

逃到帝王17樓,抽了整整一夜的煙。

打了一個電話咆哮:「南煙這五年在牢里都發生了什麼?給我查,我要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到底哪兒好?」

......

半個月過去了,醫院開始催繳費了。

南煙走投無路的時候,突然接到青姐的電話。

青姐給她介紹了新工作,演出費頗豐,就在帝王附近的酒吧。

青姐再三提醒他注意保護自己,那個地方不比帝王,出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那裡魚目混雜,什麼人都有。

南煙怕,怕被刁難,怕被侮辱,怕被認出來,但是怕也要去,她別無選擇。

那間酒吧就是個倉庫改建的,面積很大,舞台也很大。

南煙每晚來這裡,只需要表演三場。

8點場,10點場和12點午夜場。

老闆是個光頭,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扎着耳洞,穿的花T恤,看到南煙一直陪着笑臉很是熱情。

南煙沒有過多的客套,既然在帝王因為帶了面紗欺騙了觀眾,這次她不再戴面紗,只是戴了假髮,化了很濃煙熏妝,在舞台上儼然一隻性感的小野貓。

沒有人能認得出她是曾經那個風華無雙的南家大小姐,南煙。

首場表演很成功,吸引了很多人,酒吧業績翻了幾倍。

老闆高興,除了演出費還給了南煙獎金。

派專車送南煙回家,之後的一個星期都是如此。

雖然有時會遇到一些小流氓,動手動腳,但是老闆都派人擺平了。

儘管如此,南煙的心裡還是一直不安,卻又說不出為什麼。

直到那天她們出現在酒吧,她才知道有的人你是躲不掉的。

霍家的千金大小姐,霍安生和她那一幫小姐妹一出現就把舞台圍了起來。

霍安生穿着夜店吊帶裝,摟着肚臍眼兒,叼着煙,目光像吐着芯子的毒蛇盯着她。

「南煙,要不是黃芷晴告訴我你在這兒,我還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