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我,是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藥,是我給你安排的男人,是我用你的手機把照片發給霍靖西的。」

「為什麼?黃芷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憤怒咆哮,不可思議的瞪着她。

「為什麼?為了你呀,是你說你不想嫁的,我都是在幫你,可是我沒想到他會自殺。」

黃芷晴語氣無辜的說着,目光幽怨的盯着南煙。

「你給我安排的男人是誰?」

南煙的心忽然間跳不動了,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出自她從小玩到大,最信任,最在乎的閨蜜之手。

她竟然從未察覺,從未懷疑過她對自己的用心。

「那個男人是誰?」

「南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問你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南煙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錯了。」

她以為那天晚上她只是喝多了做了一場夢,夢裡的人是霍北冥。

原來不是夢,那些照片真的不是P的。

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出自她最好的朋友之手。

黃芷晴哭着從精緻的木製餐盒底層拿出了一把匕首,嘴裡不停的懊惱自責着:

「南煙,我對不起你,我也喜歡北冥,我不能把她給你,對不起,我該死。」

說話間,刀子便扎想自己的腹部。

「黃芷晴,你瘋了嗎?把刀放下。」

南煙來不及思考,伸手搶奪她的刀子。

兩個人糾纏間,鐵門突然被推開,黃芷晴目光慌張的看了門口一眼,決絕的將刀子扎進了自己的腹部。

「南煙,你幹什麼?」

霍北冥的一聲厲斥,南煙才反應過來。

「北冥,是我對不起煙煙,你不要怪她。」

「不是我,不是......」

她話沒說完,霍北冥狠狠一腳踢在她的胸口,疼的她幾乎窒息。

霍北冥抱起滿身是血的黃芷晴闊步而去,連頭都沒回......

她殺人了,故意傷害罪。

霍北冥是目擊證人,那是鐵證,百口莫辯。

法庭上,她不再為自己辯解。

只問了他一句話:「霍北冥,你有愛過我嗎?」

她倔強的抬頭,亮如繁星的眸子執着的盯着他。

生或死,自由或囚禁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她就想知道十年愛戀,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愛?嫂子,我對亂侖沒興趣。」

嫂子,亂侖。

南煙的心口像是被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剖開,血肉模糊。

而他卻坐的端正,笑的雲淡風輕,狠心絕情的將她死死釘在了道德的恥辱柱上。

「好,我記住了,我會永遠記住你今天的樣子。」

她走了,手戴鐐銬,背影悽愴。

他替哥哥報仇了,明明應該高興的。

可是心卻好像忽然豁了一個口,疼入四肢百骸。

......

五年後,南家別苑。

天色昏暗,大雨傾盆。

一個身材幹瘦的女人,跪在南家的高門之外。

從日曬三竿跪到了夜幕將至,跪到了暴雨傾盆。

南家的高門始終沒有打開過,她無數次想放棄,想離開,當自己從來沒來過。

可是回頭看到站在身後涼亭里的孩子,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神,她終究挪不動步子。

跪下,磕頭。

就算是路過此地的陌生人,就算是乞丐,南家也應該給點兒施捨。

「求你們,借點錢給我,孩子病了,我要給她治病。」

「求求你們。」

「我會還給你們的,我一定會還的。」

頭磕破了,血流出來有很快被雨水沖刷掉。

雨越下越大,身後的小女孩突然從亭子裡沖了出去。

「媽媽,媽媽,我們走吧,冬兒不治病了,冬兒不怕死,冬兒不要媽媽在這兒跪着,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