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甜微點了一下頭,「好的,我進去換身衣服,華叔你等我一會。」

她並沒有要邀請華叔進去坐的意思,因為張媽在,她不想讓三個孩子知道她與安家的關係。

爺爺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她又是他精心養大的,最後卻讓他丟盡了顏面。

要是見到三個孩子,爺爺可能會更生氣。

所以,還是別讓他們接觸為好。

安以甜回到屋裡挑了一身衣服,藍色碎花裙配上藕粉着大衣,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幾件好衣服。

她從抽屜最深處拿出一個手飾盒,裡面放着兩件東西,一個玉佩,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是六年前那一夜過後,戴在她手上的,應該是那個男人留下的。這些年,就算她把自己所有的手飾都賣掉,都沒有動過賣戒指的念頭。

她還是報有一絲希望,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也想搞清楚當年的事。

安以甜把玉佩放進一個藍色的錦盒裡。

這玉佩是個古物,價值不菲,是她幫過的一位老婦人送給她的。

過幾天就是爺爺的壽辰了,她也買不起像樣的禮物,今天就當壽禮送給他吧!

安以甜和張媽打了聲招呼,就提包出門,坐上了安家的車。

一路上,她只是看着窗外,對於那條道她再熟悉不過了,這些年她時常會夢到,可是現實里她卻從來不敢踏足。

直到車停在了安家的停車坪上,華叔喚她一聲。

「大小姐,到家了。」

她才回神,看了眼主樓,跨下美腿,下了車。

進到主樓,老爺子坐在客廳處,似乎專程在等她。他今天穿着一套墨藍色的中山裝,十分精神。

安以妃和杜秋也在,就連她的父親安震宇都在。

看到進來的人,杜秋起身。

「甜甜回來了。」

她穿着一件綠色繡花旗袍,扭着腰走了過來。

安以甜沒說話,她走到老爺子身邊。

「爺爺!」

老爺子看到安以甜時,雙眼微微一亮,他點着頭。

「甜甜,坐,在家裡別客氣。」

安以甜坐到了老爺子的身邊,對於那一家三口,並沒有要理的意思。

安震宇很是意外,「甜甜,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怎麼也不回家?」

安以甜回她父親話,「你們不是不希望我在這個家裡嗎?」

「誰不希望你在家了?要不是當年你做那敗壞門風的事,自己跑了,家裡人會不管你嗎?」

安震宇怒聲說着。

安以妃母女聽着這些話,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與安以甜對視。

安以甜冷冷的掃了眼那對母女,眸底的光很暗,帶着濃濃的恨意,當年的那些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對母女不僅讓她身敗名裂,還把她賣給了人販子,想讓她過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們真的是夠狠的。

「我是自己跑了嗎?」

她冷笑一聲,「杜姨,小妃,是這樣嗎?」

安以妃聽到她說這話,並看着她和她媽。她急了,怕她把當年的事給說出來。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姐,你不是生了三胞胎嗎?怎麼也不帶回來給我們見見,我還是他們的小姨呢!」

說完她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家裡的兩個男人都是十分保守的,特別看重面子,看她還敢不敢提當年的事。

「什麼!你真的把那野種給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