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孤男在上,寡女在下。

大紅的肚兜被男人扯落一邊。

女子獨有的艷麗在夜色中綻放。

蘇離雨腦袋疼得厲害,亂成一團,她不是出車禍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迷迷糊糊中,一段記憶涌了上來。

原來這裡是戰國時期,她的父親蘇穆是黎國大將軍,母親她沒見過,也沒印象。

昨晚將軍府遭逢巨變,父親被污衊通敵叛國自刎而死,叔父蘇勤一家占據了將軍府。

嬸娘和堂妹蘇素將她按住,捏着她的嘴灌藥,把她扔到了怡春院!

然後這個男人破窗而入圖謀不軌,原本的蘇離雨羞憤之下死了。

她正好過來,繼承了她的身體。

愣怔間,纖巧的腳腕被大手捏着搭上男人的肩頭。

緊接着火辣辣的痛感直擊靈魂。

好痛!!!

腳背猛地繃緊。

蘇離雨猛地驚醒,氣急敗壞的伸手去推,「王八蛋,出去!快給我出去!」

他!竟然趁人之危強占了她!

可他堅硬的胸膛仿佛是一座山,根本就推不動!

嬴禛冷笑一聲,抓住蘇離雨的手,按倒在頭頂。

沉沉的壓住。

「煙花之地的女人,裝什麼良人?伺候好我,有你好處。」

說罷,便是疾風驟雨的掠奪。

再加上身體裡莫名竄起的熱意,仿佛一個開關,讓蘇離雨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反抗不了,只能隨波涌動。

她只是不理解,這具身體怎麼能那麼柔軟?

膝蓋竟能被推着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彎腰都碰不到腳背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慢慢熄滅下來。

蘇離雨在渾渾噩噩里摸索到,他勁道的脊背上,有道呈「X」形的疤痕。

「我記住你了!」她咬牙切齒地低語,「此仇不報非君子!」

「居然還是個處子,」男人在冰冷的面具下低笑,「你不該淪落紅塵。」

嬴禛緩緩抬起頭,用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低沉陰鷙地說。

那一瞬間,蘇離雨看到他的容顏,心頭震驚,呼吸驟停。

確切說,她看到的不是男人的容顏,而是一張幽冷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雙絕涼深邃的眸,和孤寒冰冷的唇。

這難道是地獄閻君?

否則他的氣息怎麼那麼冷?

「你是誰?」蘇離雨帶着殺意。

嬴禛薄唇一勾,「閻羅王。」

他站起修長挺拔的身形,披上墨色長袍,破窗而出!

窗外是飛檐獸吻的屋脊,郎朗漫天的寒星。

地獄閻君在夜色里消失了。

~

九個月後。

城郊一處簡陋的土屋內,響起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

「小姐,出來了出來了!是個龍鳳胎!小姐你生了一對龍鳳胎!」奶娘武文氏喜極而泣。

「我看看。」蘇離雨虛弱的側頭去看。

「小姐你快看,孩子長得真俊俏。」

奶娘懷裡抱着的嬰兒粉雕玉琢的,甚至可愛。

蘇離雨頓時就鬆了口氣。

那天早上醒來,蘇離雨努力回想,但眼前除了一張金鈎鐵劃的冰冷麵具,就是她的指尖觸摸到的那道「X」形疤痕。

除此之外,他的存在就仿佛一場來自地獄的噩夢,是人是鬼,蘇離雨無從分辨。

她想過,也許十月懷胎,她會生下兩個猙獰的鬼娃。

畢竟將種子播給她的,是幽冷冰寒的地獄閻君。

但是眼前這兩個玉雪可愛的嬰兒分明是人啊!

這讓她打消了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