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吃瓜群眾都來了興致。

「六年前便是個撒謊精,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竟然會相信她的話。」

「死了的人要能活,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坐等楚傾塵打臉,我想要看看她怎麼斷手的。」

「本就是個醜八怪,再斷兩隻手,看她以後怎麼活。」

楚傾塵毫不在意別人的議論,打量着棺材,好在封棺得下葬的時候,還有氧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裡面,讓墨芷棉撐到她來。

軒轅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需要本王相助?」

雖然沒有釘死,僅憑她一介廢人要如何搬動這厚重的棺蓋?楚家的人顯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誰願意做這種有悖天理的事。

楚傾塵抬眼看到軒轅噬眼底的得意,擺明了想要她主動低頭示弱,她收回那句話,狗男人還是狗男人。

「不勞王爺大駕。」楚傾塵打了個響指,梟影如同鬼影一般落到了黑棺前。

眾人驚嘆此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無聲無影。

梟影並無停留乾脆利落的開棺,隨着「轟隆」一聲巨響,棺蓋被打開。

楚傾塵垂眸看向黑棺,不可思議看着墨芷棉身上還穿着去世時的衣服,黑棺里竟然一件陪葬物都沒有,更別說對一個死者最大的尊重,連儀容都未曾整理。

「這便是首輔夫人下葬的待遇,這筆帳等我娘醒過來了我們慢慢算!」

楚傾塵甩下這句話,開始檢查墨芷棉的身體。

她的臉色看上去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嫡母分明已故,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楚柔微強行壓着心中的狂喜,楚傾塵話都說了,這手是砍定了。

楚傾塵手中多了一個聽診器,正在努力的聽心跳,好在雖然心臟跳動緩慢,脈搏微弱,還留有一口氣在。

之前應該是腦部缺氧造成了短暫的假死狀態。

楚傾塵放下聽診器,找到背部的一條傷口,鮮血將她身下的舊衣潤濕透了,血液才會從棺材縫隙滲出。

越是檢查越是讓楚傾塵心理不好受,她的娘親在楚府都遭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

見楚傾塵低頭不語,柳蔓枝等人還在一旁潑涼水,「大小姐,你口口聲聲說姐姐還活着,讓她起來告訴我們真相,你現在讓她說一個字試試。」

楚傾塵壓着滿肚子的火,再淡泊的母女關係看到墨芷棉現在的樣子,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背部的傷口她先做了簡單的處理,確認不再流血。

「梟影,將我娘抱出來平穩的放在地上。」

「是。」

米米早就有先見之明,從現場扯下白綢鋪在地上。

客人們都被嚇得退了好幾步,不知道她將一具屍體搬出來做什麼。

只見楚傾塵先是將墨芷棉的頭側放,清理了口鼻異物,緊接着掀開面紗掰開她的嘴,自己的唇對了上去。

「逆女!你在做什麼!你娘已經去了,還要對她的屍體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天啊,楚傾塵是瘋了嗎?」

「簡直是喪盡天良,那可是生你的母親啊!」

「來人,快來人將她給拉開。」

一個家丁還沒有靠近,便被鬼影般的梟影給擊飛。

「我主在急救,請勿靠近。」

「急救?我活了這麼多年可從未見過這樣的急救方式。」

團團趕忙接了一句:「那是你孤陋寡聞,老阿姨,不懂就要多學習,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要用你的愚蠢來給你不知道的事情下定論,除了顯得你無知不會有人稱讚你的,我不知道恨不得捂得嚴嚴實實,哪像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你,你敢說我無知。」說話的人正是尚書夫人,氣得胸膛起伏。

「連人工呼吸都不知道不是無知是什麼?」

一旁的軒轅噬眼瞳越發漸黑,他的關注點在其它地方。

「她經常給人做……這什麼呼吸?」

「一般急救都會用到。」

「也包括男人?」軒轅噬問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

團團嚴謹的回答:「在大夫眼裡,沒有男女,只有病人。」

不守婦道,水性楊花!

不對,這麼說她之前親過很多具屍體?

軒轅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

做完人工呼吸,楚傾塵又開始做心肺復甦。

罵聲越來越多,楚柔微已經察覺到軒轅噬對她不似六年前的厭惡,眼底泛着陰冷。

「姐姐,你就放過嫡母吧,死者為大,她的身體哪能經受這樣的催……」

一口水從墨芷棉的嘴角流出來,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啊,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