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誰?

助理跟着夜司爵也有幾年了,自然不會直接問出口,他在腦子裡思考了一下,覺得只有慕夏的穿搭跟其他三個人不一樣。

他遲疑着開口道:「確實不一樣,其他三位穿的都是大牌的衣服,但那位小姐……她穿的衣服根本不是牌子,像是在路邊隨便買的。」

然而——

夜司爵搖了搖頭,聲線低沉地說道:「我說的不是穿着。」

助理不解地問:「不是穿着,那是什麼?」

夜司爵面容恢復冷淡:「沒什麼,繼續。」

助理立刻不敢多問,繼續匯報工作。

飛機上。

四個人坐在同一排,司徒海坐下後對慕夏就沒什麼好臉色,不停地指揮慕夏放行李、整理外套……

在外人眼裡看來,她就像是他們一家三口的保姆。

而慕夏一直任勞任怨,沒有任何怨言。

到最後,還是司徒海繃不住,主動開口道:「不用忙了,你過來。」

慕夏到司徒海身邊坐下,司徒海開口就問:「你不是說你幫過夜少嗎?為什麼他不記得你?」

慕夏搖頭:「我只是幫了夜少一個小忙,他不記得我也正常。」

「那你也應該……」司徒海欲言又止,看看慕夏木訥的表情,心想太單純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是司徒清珊,早就意會他的意思,跟夜司爵拉近關係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說:「算了,以後再說吧。你以後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是。」慕夏乖巧地點點頭,一副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的表情。

就在這時,空乘走過來說:「司徒先生您好,根據您的飛行里程,我們可以給您和您的家人免費升艙到頭等艙。」

司徒海這次選經濟艙,不僅是因為摳門,還因為他知道這次可以免費升艙。

司徒海笑着站起來道:「謝謝,麻煩你帶我們過去吧。」

司徒清珊和慕馨月立刻跟着站了起來。

空乘的目光落在最後站起來的慕夏身上,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這邊只有三個免費升艙的名額,您看?」

「三個?」司徒海陷入了苦惱,那是讓司徒清珊坐頭等艙呢,還是讓慕夏?

慕馨月看出司徒海的糾結,開口道:「你肯定也發現了,慕夏這個丫頭腦子有點鈍鈍的,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次是清珊的頒獎典禮,不如把位置讓給清珊?」

司徒海沉凝片刻,同意了。

他對慕夏解釋道:「只有三個名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過我們一下飛機就可以碰頭了,也是一樣的。」

慕夏扯唇露出一個笑容,說:「好的,爸爸。」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委屈你了。」司徒說着,帶着慕馨月跟司徒清珊起身就往頭等艙走。

司徒清珊找准機會落後一步,壓低聲音對慕夏說:「姐姐,看來爸爸還是更疼愛我一點,你可要加油喔!其實頭等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座位寬一點,服務好一點,你不要難過喔。」

慕夏看司徒清珊的眼神,就像看跳樑小丑。

她雙眼彎彎地說:「妹妹,你快去吧,要是一直磨蹭,萬一爸爸改變主意,讓我過去呢?」

司徒清珊看着慕夏那雙比星星還亮的眼睛,心裡就有些慌了。

她再也不敢浪費時間,趕緊拿了手包往頭等艙去,生怕位置被慕夏搶了。

……

經濟艙。

司徒海一行離開後,慕夏就閉目養神。

但是她的清靜沒多久就被打破了。

「請問……這位小姐,你是一個人嗎?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長相斯文的男人一臉驚艷地看着她,看似彬彬有禮地詢問,實則喉頭滾了一下。

慕夏面容冷淡地說:「不方便,我家人還要回來。」

男人遺憾地離開,這樣的女人,的確不是他能泡得到的。

然而男人剛離開不久,又有人走上前:「這位小姐……」

慕夏有些不耐煩地睜眼,看到來人時,有些錯愕。

他不是夜司爵身邊匯報工作的工作人員嗎?

對方有禮有度地自我介紹:「慕小姐,我是夜少的助理,夜少邀請您去他的私人飛機。我已經跟乘務說好了,您現在跟我過去吧。」

慕夏遲疑了下,很快點了頭。

飛機上人太多,剛才就來了個搭訕的,她不想被打擾。

「好。」

下飛機需要經過頭等艙。

慕夏一過去,司徒清珊就注意到她了。

她起身就說:「姐姐,你怎麼回事?你就這麼吃不了苦嗎?非要跟我搶頭等艙?你別忘了我們這次是去幹什麼的,是去參加我的頒獎典禮的!」

慕夏冷漠地說:「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頭等艙。」

司徒清珊皺起眉問:「那你過來幹什麼?」

司徒海也不是很高興:「慕夏,你要幹什麼?我本以為你是個乖巧的女孩,原來不是這樣的嗎?」

慕夏正要說話,旁邊的男人開口:「你們都誤會了,慕小姐不是來坐頭等艙的。我是來帶慕小姐去坐私人飛機的。喏,就是旁邊那架。」

「什麼?!」司徒清珊不敢置信地看向窗外。

只見旁邊停了一架無比豪華的私人飛機,機身赫然寫着一個「夜」字。

那是夜家的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