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嬌大廈樓下。

圍了一大群人,議論紛紛。

「這個人好像是……趙宛如,曾經韓家的兒媳!」

「她怎麼跪在這?是犯了什麼錯嘛?」

「一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否則怎麼能丟臉來下跪?」

「我還聽說,韓非回來了,變成精神病!」

人群正中央,趙宛如落魄地跪在地上。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她臉上滿是屈辱,儘管如此,她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只有這樣,古天嬌才能放過韓非,不然,韓非真有可能會死!

旁邊。

許箐搬了一把辦公椅,翹腿坐在上面監督,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最羨慕的同學,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她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後就看兩名保安抬着一桶髒水走過來,順着趙宛如頭頂向下澆。

霎時間,趙宛如全身浸透,可她仍然沒動,要兌現承諾,跪到明早!

一分鐘。

十分鐘。

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十個小時。

夜晚,趙宛如被凍的瑟瑟發抖、被蚊蟲叮咬,仍然不動!

「媽的,還真能跪!」許箐坐着都快坐不住。

十五個小時,整整十五個小時,天終於亮了。

趙宛如緩緩站起身,臉上沒有悲傷,反而露出一絲笑容,因為,韓非可以平安無憂。

她憔悴地對許箐道:「與古天嬌說,我完成了,希望她兌現承諾。」

「滾!」許箐惡狠狠罵道,還以為她堅持不住,害得自己也跟着坐了十五個小時。

「再敢讓老娘看到,找幾個人把你輪了,媽的,氣死我了!」

家裡。

「咯吱。」

房門被輕輕打開,又被輕輕關上。

趙宛如看到在沙發上沉睡的韓非,嘴角又露出一絲笑容,如果他知道麻煩解決了,會不會開心的抱抱自己?

她沒有打擾沉睡的韓非,自己身上太髒,先去浴室洗澡。

幾乎趙宛如走進浴室的同時,韓非睜開雙眼,眼裡滿是紅血絲。

他一夜未眠!

趙宛如……竟然公開夜不歸宿!

韓非緩緩坐起身來,眼底有無盡的失望和悲傷。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只想趕緊拿回九眼天珠然後離開,一刻都不能多停留。

他點了支煙,默默等待。

二十分鐘後。

趙宛如裹着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看到韓非嚇一跳,詫異道:「你…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韓非看過去身體又是一顫,雙手攥緊拳頭,氣的全身顫抖。

她的雙腿膝蓋有淤青!

她竟然跪着,跪着!

韓非冷漠道:「把天珠還給我,立刻,馬上、現在!」

他的聲音一聲勝過一聲,最後近乎是怒吼着說道。

趙宛如被他嚇到了,整個人都定在原地。

「唰!」

韓非瞬間站起身,雙眼近乎噴火的盯着:「我不想重複第二次,快!」

趙宛如身體顫了顫,眼裡布上一層水霧,委屈道:「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害怕。」

當年的韓非,溫柔至極,可現在……

「快!」

韓非瞬間暴怒,要不是看在離開五年讓她獨守空房的份上,他真有可能把她碎屍萬段:「你個賤人,把天珠拿出來!」

趙宛如嚇的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罵自己,眼淚止不住向下掉:「別罵我,你怎麼了,消消氣好不好。」

臥室門被打開。

趙登峰和李金華聽到聲音跑出來。

「女兒?女兒你怎麼了?」李金華關切蹲在旁邊。

「你個畜生,跟我女兒喊什麼!」趙登峰暴跳如雷:「你個精神病,作孽啊,上輩子作孽,給我滾!」

韓非沒動,死死盯着趙宛如,用最後一絲理智道:「再給你機會,把天珠還給我,你……不配!」

「嗚嗚嗚。」

趙宛如徹底哭出聲:「我……我……」

「你個混蛋!」李金華看女兒哭,也哭了,轉頭道:「要天珠是吧?被古天嬌搶走了,早就搶走了,宛如怕你找她拼命一直沒說,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知好歹,給我滾!」

趙登峰也吼道:「立刻滾,去要吧!」

古天嬌?

韓非二話不說,立即轉身出門。

「回來,回來……韓非,你別去。」趙宛如對着背影哭喊,在她看來,去找古天嬌與找死沒什麼區別。

喊了半天,沒有回音。

趙宛如轉頭對母親道:「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不是讓他送死嘛!」

「我是心疼你,女兒,跟他離婚!」

「閨女,必須跟他離婚!」

趙宛如沒回應,掙扎着要站起身去追韓非,可跪了一夜身體太虛弱,剛剛站起,雙眼一翻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