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嚇得臉都白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這一番驚馬,竟然傷了少夫人!

她肚子裡面懷的那個孩子,可是國公府唯一的血脈!

花語非倒也沒想到馬車裡面還坐着個孕婦,聽老夫人這般描述,怕是已經早產,根本就等不及到醫館了。

她迅速開口:「老夫人,能讓我給她看看嗎?我略通些醫術,興許能幫到你們!」

老夫人滿目驚喜,她連連答應:「那太好了,姑娘快些進來!」

花語非依言走進車廂,就看到一名美貌少婦滿臉痛苦的側靠着車壁,鮮血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把鋪在身下的上好羊毛地毯給染紅了。

她看到老夫人竟然讓一名蒙着面紗的少女走進來,便咬牙說道:「母親,你不要再耽誤了,趕緊前往醫館,可千萬要保住紫林的孩子,這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

滿頭白髮的老夫人落起淚來,她哽咽說道:「嫣兒,我何嘗不明白孩子對國公府有多重要,但是你也不能有事啊!」

花語非頓時明白,怪不得她們衣着富貴,原來竟是國公府的人。

在原主的記憶里,國公府滿門功勳,不管是男兒或者女子,都是駐守在邊疆。

想來因為這位世子夫人懷孕,所以才回到京城養胎。

卻不料,竟是遇到了驚馬事故。

花語非不敢再揣摩她們的心思,因為她已經發現眼前這位世子夫人傷的極重,早產不說,而且還出現了血崩的情況。

她先是用金針封血,以防止她失血過多而亡。

只是她知道這樣撐不了多久,但凡起針,這鮮血就像洪水爆發那般,噴濺而出,她必須要趁着這個時候,把腹中的胎兒給剖出來才行。

然而這剖腹產手術在現代司空見慣,可在古代根本就聞所未聞,只怕這老夫人未必會同意。

她斟酌片刻才緩緩開口:「老夫人,你兒媳婦眼下的情況不太樂觀,你必須要儘快做出選擇,否則,只怕她腹中的孩子就會保不住了!」

老夫人倉皇之後,猛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哀求:「姑娘,求你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他是我們陳家唯一的根了啊!」

花語非此時就有些氣的不行,明明這女人自己都怕活不成了,老婆子竟然還妄圖要孩子,果然自古婆媳皆不是一條心啊!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就惡劣了些:「老夫人,你搞清楚,你兒媳婦她命懸一線,你難道就不替她多想想嗎?」

老夫人眼底閃過掙扎之色,她跪爬到妍兒面前,伸手擦着她額上的冷汗,哽咽詢問:「孩子,你說要怎樣?我全聽你的?」

世子夫人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她哭泣回答:「母親,我要留下紫林的孩子,不然,我也沒臉下去見他啊!」

花語非立刻聽清楚她表達的意思了,原來那位世子竟然已經死了。

怪不得老夫人如此看重她腹中的孩子,的確為難了些。

她緩和了語氣道:「如果想要母子全留,我倒是有個辦法,只不過這世上應該沒有人這般做過,你們可相信我?」

老夫人驚愕的抬眸,上下打量着她詢問:「不知道姑娘的身份是?」

花語非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是將軍府的花語非,從前名聲興許是不怎麼好,但是我的確有法子救你的兒媳婦!」

老夫人頓時就明白過來,她不敢冒險了。

她的名聲何止是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先不說剋死爹娘了吧,就說她痴纏太子不放,試問哪家的閨閣千金能做出這樣不要臉面的事情啊?

她迅速說道:「那就不勞煩大小姐了,我們前往醫館診治,想來總會有法子護住妍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