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運朝將軍府

柴房。

啪啪啪,抽鞭子的聲音不絕於耳,夾雜其中的還有一道猶如貓兒嗚咽的痛哼。

花語非只覺得一陣陣疼痛席捲了全身,腦子裡飛機爆炸的聲音轟隆隆傳來,她在頃刻間就炸飛了出去,血肉飛濺,意識也漸漸陷入一片黑暗。

等她睜眼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名滿身橫肉的老嬤嬤,她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嘶聲怒斥:「賤丫頭,你到現在還不承認是推二小姐下水的兇手嗎?」

花語非眼底閃過些許茫然之色,待看清楚屋內的布置,腦子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恍惚間看到一名少女落了水,而長的跟她一般模樣的小丫頭就瑟縮在角落裡面。

「啪!」又是一道鞭子狠狠抽在了她瘦弱的身體上,血痕立現,皮開肉綻。

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打了個寒顫,也認清了現實,她現代聖手軍醫花語非穿到這異世王朝,一名可憐且柔弱的小丫頭身上。

花語非憑着原主的記憶,認得眼前的老嬤嬤姓田,是二房家生子的奴才。

此番對她一頓毒打,就是因為她推二小姐花若曦掉下池塘,據說她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令府醫都束手無策。

若是在從前,這種繩索的綁法對她來說能輕而易舉的解開。

可是眼下她這副身體有些弱的厲害,胳膊纖細的幾乎要一掰就斷,明明都要十四歲了,這是有多營養不良才長成這般模樣?

花語非一邊腹誹,一邊思索着脫身之策,現下二房的人對她動用私刑,外頭沒人知道,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救她。

其實這也不怨別人,全都是她自己太作,不學無術,沒才沒德,白白占着個長嫡女的頭銜,卻名不副實。

只不過這二房也着實夠狠,竟然直接把原主給打死了,讓自己誤打誤撞的進了她的身體,那她就好好活下去,為她報仇,為她走完剩下的錦繡人生。

花語非細細的嗓子吐出一句話:「嬤嬤,你就算真的打死我,你家小姐也醒不了啊,不如先把我放開,我去給她看看?」

此話一出,老嬤嬤沒被驚着,花語非自己就變了臉色。

我的天哪,這原主到底長了什麼妖孽嗓音啊?軟軟的,糯糯的,幾乎都甜的人能牙掉啊。

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在心裡不斷說服自己快點要適應這具身體,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老嬤嬤一愣之後,那張肥胖的臉上更是猙獰之色。

她單手掐住花語非的脖子,咬牙喝問:「臭丫頭,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二小姐昏迷不醒,就連宮裡的御醫都束手無策,你這不學無術的賤丫頭會有辦法?你在哄騙誰?」

花語非被掐的面色漲紅,她艱難的喘了幾口氣,咬牙呢喃:「我之前在莊子上跟游醫學過些醫術,正好就有這種因為溺水陷入昏迷的,若是我真治不了,你再打死我也行啊!」

此時她渾身被綁,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若是在從前,她早就抬腳踹回去了,只是現在,她太弱雞啊。

老嬤嬤鐵鉗一般的大手猛然鬆開,她倒是聽信了花語非的話,畢竟她說的沒錯,反正怎麼也要把她打死的,倒不如先讓她去試試,畢竟二夫人那邊已經急的暈過去好幾回了。

花語非身上綁着的繩索被老嬤嬤解開,她在得到自由的同時,身上的皮肉因着她的走動疼的更厲害了。

她自嘲的抿了抿唇角,別人都是步步生蓮,她是步步生血啊。

而這一切都是被眼前這位老嬤嬤所賜,她悄然握緊了拳頭,譏誚揚唇呢喃:「老妖婆,我記住了,你這次打我多少鞭子,下次我百倍千倍的還給你!」

就在她胡亂思索的瞬間,有一道身影突然朝着她沖了過來,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頰上,頓時打的眼冒金星的同時,身體也猶如斷線的風箏那般飛了出去。

「嘭!」花語非跌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口鼻流血,那悽慘的模樣,猶如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

男子憤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花語非,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丫頭,誰給你的狗膽去害若曦?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