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陽市,秀岳山,黃梁村。

黃梁村坐落於秀岳山山腳,這秀岳山是由十多座山連綿而成,雖然風景優美,卻交通不便,是出了名的貧困區。

「終於到家了!」

從秀岳山客運站到黃梁村,足有十五公里。

這段路還沒有修好,道路狹窄,凹凸不平,別說出租車了,連摩托車都不願意過去,粱驚弦是直接步行回去的,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

「小弦你怎麼走回來了?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騎自行車去接你啊。」

老媽羅小芬又是歡喜,又是心疼的接過粱驚弦的背包,將他拉進家裡。

「爸呢?沒在家嗎?」粱驚弦也沒有拒絕,進屋後四下看了眼,詢問道。

梁家是兩室的磚瓦房,中間是堂屋,後面還有一個小廚房,以及一片菜園子。

家裡的設施,都非常的陳舊,大多都是爸媽結婚時候買的。

「你爸還在田裡除草,看時辰差不多就要回來了。餓了吧,我來做飯。」

羅小芬去廚房做飯,粱驚弦也出門,和村里鄰居打起招呼來。

「驚弦回來了?這幾年在外面怎麼樣啊?」

「從戎年限不是兩年嗎?你咋去了五年啊?」

「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嗎?咋沒帶回來?」

……

鄉親們也都很熱情,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黃梁村實在是太貧困了,留在村裡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年輕人都進鎮上,或者城裡去工作了。

粱驚弦也都隨口解釋了一下,說自己從戎兩年,之後在外面干保安,基本是月光族,沒存到錢,自然也就沒有女朋友了。這次回來呢,是打算重操舊業,在村里繼續干村醫。

「哎呀,這可就太好了,你師傅死後,咱們看個病都不方便,非要跑到鎮上去,而且隨便看個小病,都要幾十塊。」村里人知道粱驚弦要留下來當村醫,都非常高興。

粱驚弦的醫術,是跟村里老村醫學的,這老村醫是四十多年前搬來的,無兒無女,性情怪異,大家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只稱呼他閻老頭。

不過這閻老頭醫術端的高明,別說黃梁村了,十里八鄉的人,都有慕名前來求醫的。

可惜在五年前,閻老頭去世了,也就是那一年,粱驚弦去從戎。

過了大半個小時後,羅小芬過來喊粱驚弦吃飯,老爸梁斌也回來了,見到粱驚弦,不如羅小芬般熱情,只是淡淡的對他說了句「回來了?快吃飯。」

家裡一年到頭,也沒開過幾次葷,但是兒子回來,羅小芬專門買了一斤豬肉,宰了一隻雞,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小弦,鎮上富力大酒店正在招保安,我前兩天的時候路過,抄下了招聘電話,你要不要去試試?」吃飯的時候,梁斌問道。

粱驚弦搖頭道:「不用了,我暫時不想干保安了,就在村里做村醫吧。」

羅小芬說道:「做村醫也可以。以前閻老頭的病人,可是看都看不完呢。」

梁斌遲疑的道:「閻老頭是閻老頭,人家畢竟幹了一輩子中醫,但是小弦……」

羅小芬頓時不滿了,護子心切,說道:「我兒子的醫術那也很棒好嗎?他高中的時候,就沒少給村里人免費看病,從沒有出過差錯。」

粱驚弦笑着說道:「爸,師傅對我是傾囊相授,醫術方面您不必擔心。」

梁斌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說需要進什麼貨,需要他幫什麼忙的,和他說聲就可以了。

吃完飯後,羅小芬挨家挨戶的通知,告訴大家粱驚弦回來做村醫的事,給兒子「招攬生意」。

粱驚弦則是帶了兩瓶啤酒,坐到了師傅的墳前。

「師傅,我五年沒來看你,沒生我的氣吧?」

「這五年來,我可沒有懈怠哦,你教我的醫術和功夫,我也全都用在了正途上……」

粱驚弦一邊喝酒,一邊給師傅講起了自己這五年的經歷。

「師父,這五年來,我也算是報效祖國了,接下來我會幫着村子脫貧致富,完成您最後的遺願。」

「哎呀……」粱驚弦的經歷還沒有說完,忽然間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粱驚弦起身朝着出聲的地方狂奔而去,只見一個穿着白色T恤、碎花裙的女子,暈倒在了溪水邊。

她身邊還有一個紅色水桶,裡面裝了不少小龍蝦。

粱驚弦上前,輕輕扒開她的頭髮,這是一張圓圓的臉,白白淨淨的,差不多是二十六七歲,風華正茂。只是臉色煞白,神情憔悴。

她的睫毛很長,此刻還在輕輕顫動,真是我見猶憐。

「這女的是誰,怎麼沒見過?是我們村的嗎?還是村里誰家的親戚?」

粱驚弦也沒有耽擱,握起她的手,準備替她把脈,看看她怎麼回事,可一瞥眼,心頭一盪。

粱驚弦深吸了口氣,迅速移開視線,很快,他發現的她小腿處,有一個被蛇咬過的印記,而且印記處已經變得又紅又腫。

「她這是被蛇咬了,這是一條毒蛇,毒性猛烈,再晚一會,她就要沒命了。」

粱驚弦都不需要把脈了,低下頭,用嘴一口一口的將毒給吸了出來。

「嗯?」

楊曦緩緩甦醒過來,緊接着就看到有一個男人,嚇得她驚呼一聲,飛起一腳,踹向粱驚弦。

她躺在地上,這一腳,正好踹在了粱驚弦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