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寒泛冷的眉宇間染上一抹擔憂:「好,我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席慕寒整個人身上彌散着陰冷氣息,周邊溫度驟然下降。

林念兒瑟瑟發抖,這男人這副模樣好可怕。

「我突然覺得讓你這麼車禍身亡太便宜你,應該讓你先贖罪。」

贖罪?

要……要怎麼贖?

林念兒胡思亂想之際,席慕寒已經開了門,冷聲交代門外的保鏢。

「看好這個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一步都不准她離開。」

林念兒這才回過神來。

他要軟禁她!可那三個崽子還在甜品店等她呢!

「喂!」

趁着席慕寒還沒走出去之前,她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追上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聲,房門在她眼前狠狠關上……

-

半山別墅。

銀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入,兩側已然恭敬的站立着兩排傭人。

「少爺好!」

砰,車門甩上,席慕寒拎着兩盒打包好的蛋糕,着急的往樓上走。

「席凱怎麼樣了?」他冷聲問着身側的管家。

「剛才又吐血了……」老管家聲音都是發顫的。

「藥呢?喝了嗎?」

管家嘆了口氣,「又被小少爺倒了。」

席慕寒步子瞬間一頓,劍眉擰了擰,「好,知道了。」

上了樓,席凱的房間果然被反鎖了,席慕寒試探的擰了下,擰不開。

「我不要喝藥!」房間裡傳來奶聲奶氣的抗議聲。

「席凱,開門,我是爸爸!」

席慕寒冷聲催促,渾身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裡頭的動靜沒了,

很快,房門咔噠一聲開了,

一個長相精緻的像個洋娃娃般的小男孩,紅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站在門口,仰着蒼白的小臉看着席慕寒。

「爸爸,我不要喝藥。」

「席凱聽話,生病了,喝了藥才會好。」席慕寒彎腰摸了摸席凱的小腦袋。

也唯獨對這個兒子,向來殺伐果決的席慕寒才有這般罕見的耐心和溫柔。

「我不喝藥!就是不喝!我沒有生病!」

席凱突然急了,將席慕寒的手推開,小臉寫滿抗拒,像只發怒的小老虎。

「席凱,你到底想幹嘛!」席慕寒怒了。

席凱那雙葡萄般清亮的眼睛頓時又紅了,小嘴一顫一顫的,「我想要媽媽。」

媽媽?

席慕寒頓時想起那個和自己裝瘋賣傻的蠢女人!

四年前,那女人利用車禍去世這個藉口,狠心將襁褓中的小凱送到席家,

可事實上,這四年她一直活的好好的!

小凱卻自幼多病,備受渴求母愛的煎熬!

可惡!那該死的女人她根本不配做母親!

席慕寒一字一句的回他,「席凱,我再說一遍,你媽媽死了,你只有爸爸!」

「我不聽不聽,你騙人,你就是騙人!」席凱小手捂着耳朵,小臉儘是惱火。

砰的一聲,席凱直接又將門關上,迅速反鎖。

「少爺,小少爺畢竟還是個孩子……」

管家小心翼翼道……

「下午把他的樂高和平板全都收起來,讓他好好反思一下!」

席慕寒沉着臉轉身就走,可沒兩步,又忽的停下,「另外,吩咐廚房,繼續熬藥!」

……

濃情酒吧門口,

軒寶兩隻黑曜石般的小眼睛,盯着燈光璀璨的酒吧滴溜溜轉。

看了眼手腕上的定位追蹤器,沒錯,媽咪就是在這裡了。

先前在甜品店,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媽咪。

擔心媽咪出事,他就讓暖暖先帶着萌萌回家,自己來找媽咪。

軒寶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進前廳,就看到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隨着音樂有節奏的晃動身體,如同群魔亂舞。

動感強勁的音樂刺激着耳膜,嘈雜的氛圍吵得他小腦袋疼。

沒多停留,他徑直朝着後面的包廂跑去。

定位顯示媽咪就在後面的區域。

可是看到後方一模一樣的包廂,軒寶有些犯難,這麼多房間,要怎麼找媽咪?

正當他蹙着小眉頭思考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小少爺,您怎麼來這裡了?」

軒寶回頭,抬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