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像小兔子一樣,躥到邊上,精緻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喝了酒一樣。

「既然已經起啦,那咱們就幹活吧,奴家……奴家給官人揉面。」

武植則是對着潘金蓮搖搖頭:「不用揉啦!從今兒開始,咱們家就不賣餅了。」

潘金蓮愣了一下:「官人,不賣餅的話,那咱們靠什麼營生啊?」

武植牽過潘金蓮,軟軟的手兒捧在自己的手心。「王婆雖然可惡,但他是有一句話,倒是說的挺在理。娘子是個天仙般的大美人,怎麼能夠幹這種粗活呢?」

「從今往後啊,那些粗使的活娘子就不用幹了,你只管坐在家裡數錢。我會讓你過上錦衣玉食,幸福安康的生活。」

說着,武植,又特意問了一句:「不知道娘子信我嗎?」

潘金蓮頷首笑:「信!」

日上三竿。

西門大宅的府門被人重重敲響:「開門!開門!」

這大早上的,西門慶就已經喝的酩酊大醉。

他最近都在青樓過夜,每晚都摟着不同的女人睡覺,夜夜笙歌,流連忘返。

管家趕忙把西門慶迎入府內,這西門慶是「三進」的大宅,從大門口到那院就要經過兩道圍牆。

西門慶剛剛進入內院,他的正妻吳月眉搖曳着豐腴妖嬈的身姿而來。

一看到吳月眉,西門慶的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這吳月眉乃京城巨富之女,出生雖然好,模樣也是上上之姿,那身段更是讓無數男人垂涎不已。只可惜一靠近,西門慶就會聞到一股讓他做嘔的狐臭!

沒等吳月眉靠近,就有一個家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他湊到西門慶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西門慶當下暴怒一腳,就把家丁給踹倒在地:「混蛋,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幹嘛!?」

西門慶對着家丁一頓拳打腳踢,發泄完之後,轉身就要走。

「官人!」

吳月眉喊了一聲,趕忙靠近:「官人一大早就動氣,可彆氣壞了身子。奴家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官人喜歡的飯菜,早上官人先去吃一點吧。」

「不吃了,不吃了,我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

西門慶抬腳就要走吳月眉,伸手想要攔住他。可沒等他開口,西門慶就已經惡狠狠的朝着吳月眉瞪去一眼,從他的眼神裡面流露出來的是一份強烈的厭惡!

這一瞬間,吳月眉的心就像是被刀給狠狠扎了一下,蹌踉後退了兩步。

「官人……」

「你安安心心地在宅子裡當你的大娘子,其餘事不勞你操心!」

說完,西門慶氣沖衝出了宅門。

看着西門慶遠去的背影,吳月眉緊緊地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眼淚汪汪地從眼角流淌而下。

西門慶前腳剛走沒多久,就有一個侍女悄悄地走了進來。

「有人送了一樣東西給大娘子。」

吳月眉用嫩白的手兒抹去眼角的淚水:「誰呀?」

「不清楚,他說大娘子看到東西之後就清楚了。」

說完,侍女就將一個瓷瓶子遞給吳月眉。這次瓶子也就巴掌大小,瓶口用布和木頭塞得嚴嚴實實。

不過就算如此,吳月眉在接過瓶子的時候,聞到了一陣陣濃郁的香氣,這種香氣聞着有點像花香,又夾雜着中藥的濃鬱氣息,讓人聞着心曠神怡。

而當吳月眉打開瓶蓋的一瞬間,頓時香氣四溢。

吳月眉和邊上幾人不自經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送瓶子的侍女又說:「送貨的人說了,這瓶子裡裝着的叫瑤池玉露。大娘子早晚沐浴之後,擦拭腋窩即可。」

吳月眉微微顫抖地抓着手裡瓶子,激動無比。從小到大,她就一直被腋臭給困擾,當初西門慶娶她的時候,對天對地都發過誓,說不會在意這些,可誰曾想到這個人滿口謊話!

吳月眉雖然心裡有些惱西門慶無情,但出嫁從夫,現在的她除了討好西門慶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出路。

「快準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王婆茶館。

西門慶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對着王婆說:「乾娘!你的計策沒有成功。白勝那個潑皮也不知道從哪裡偷來了十罐,把債給還了!」

王婆笑呵呵地說:「這件事早就傳遍了,那十貫是武植給的。」

「什麼?」西門慶不相信。

「那個三寸釘,為了救一個潑皮,竟然捨得出這麼大的價錢?」

王婆點點頭:「是啊,現在坊間都已經傳開了。」

「你可知道,白勝那群潑皮無賴,給武植起了一個諢號,叫雪中炭!」

「我呸!」西門慶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

他一臉殷切地看着王婆:「乾糧,我使了這麼大的勁,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王婆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大官人你真切地告訴老身,你只是想要玩一玩那小娘子,還是真要奪那武大郎的妻?」

「乾娘有所不知,自從見到潘金蓮之後,我就茶飯不思,連晚上夢裡都是她那聘聘婷婷,綽綽約約的身子。現在青樓里那些姐兒,已經勾不起我的興致了。」

王婆拍了一下桌子:「好,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西門大官人破點財。老生有個侄兒,綽號矮腳虎,名叫王英。他車家出身,現如今在那清風山當強人,是二當家,手底下有百十來號弟兄。只要西門大官人給老生1000貫,我就請他下山,為你除去這武大郎!讓你與那潘金蓮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