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張妖孽的臉,緊張地心跳加速。

秦天翼的嘴角勾起了孤度,眼中蘊含不易察覺的危險。

「我不在時,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撒謊!我還沒讓你滿足?你去勾搭了我哥?」秦天翼用低沉的嗓音質問,在與她貼近時又控制不住,浮想聯翩。

顧素素慌忙解釋道:「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是他……是他想要對我……他想非禮我!」

秦天翼牢牢抵住微微掙扎的顧素素,眯着眼道:「這裡沒人會相信你,所有人都會相信我哥說的話,你勾搭他,還打破了他的頭。」

「我既然主動向他示好,為什麼會打破他的頭?你們秦家人都沒長腦子嗎?這完全是自相矛盾。」顧素素乾脆無畏地盯着他,只覺好笑。

秦天翼低頭正要貼向她的唇時,又忽然錯開了,冷冽地在她耳邊道:「這裡的人都不帶腦子,全憑他們母子顛倒黑白,包括我爸,也只會相信他們說的。」

顧素素倒吸一口涼氣,明白秦天翼這話沒錯。

秦天朗對她的態度有多囂張,就知道他們母子在秦家的地位,要再加上秦照業這個一家之主也只相信他們,那她豈不是百口莫辯。

「現在知道怕了?」秦天翼捏起她的下巴,無情地道,「我也幫不了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解決。」

顧素素用力推開他,目光堅定地道:「我知道,不會連累你。」

從小到大她依靠過誰,也曾幻想過,有可以依靠的親人,但殘酷的現實告訴她,你寄予希望、心存幻想的人,反而是給你最大傷害的人。

她早已堅信凡事靠自己,不指望任何人。

「那就好。」秦天翼放開她,無意中瞟見她左手腕上的玉鐲,這可是奶奶嫁進秦家後一直戴在手上,最珍視之物。

他解開衣領,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冷不丁問道:「我很好奇,你用什麼砸破了他的頭?」

顧素素不再自憐自哀的傷心,她早已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孩,比這更不堪更絕望的事都經歷過,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要靠自己無所畏懼的扛住。

「酒瓶。」

「很好,夠狠。」秦天翼能感到她瘦弱的身體裡似乎藏着巨大的力量,忍不住露出欣賞的神情。

顧素素沒看到他的表情,正皺眉在想着該如何獨自去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秦天翼毫不避諱地脫了上衣,沒再搭理她,直接走入浴室,先讓冷水沖遍全身。

他渾身的熱流似乎冷卻了下來,用雙手擦去臉上的水珠,站在鏡子前,瞧着自己俊美無雙的面容,如刀刻般線條分明的肌肉,一向不屑於對任何女人動情。

蕭安景也帶他去過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也幫他安排過各式女人,可他對任何女人都毫無興趣,除了幾年前迷亂過一次。

那次他醒來時都不記得那個女孩的長相,他在半痴半癲的混亂中,印象里是一晃而過的白淨肌膚,還有那好聞的少女氣息。

清晨時他身邊的女孩已不見蹤影,像一場不可言說的夢。

昨夜醉酒的素素攀上他的脖頸時,他似乎又聞到了那熟悉的氣息,才一時沒克制住。

秦天翼不由甩甩頭,讓自己理智些,告訴自己一切都是錯覺,把一時的混亂歸咎於這些年裝瘋賣傻太過辛苦的克制。

昨天有了名正言順的妻子,可以隨意宣洩的對象,他才會失控。

他淡淡地轉身,走到淋浴下,繼續讓冷水不斷沖刷自己的健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