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公館。

陸戩穿着浴袍浴室出來後,正擦拭頭髮,一眼看到了沙發上端坐着的女人。

他眉頭一皺:「你怎麼在這兒?」

溫婷嘴角噙着柔和的笑容,沒有半點闖入別人臥室的尷尬,「我在樓下給陸爺爺熬了些蓮子羹,就想給你送上來一碗。」

她朝着陸戩走去,打算拿過毛巾幫他擦拭濕發。

陸戩側身避過,面色冷淡,「不用,請你出去,以後不要隨便進入我的私人領域。」

知道他在趕人,溫婷嘴角僵了一下,隨後嘆氣:「阿戩,我們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何苦對我這麼冷漠,難道你還在因為三年前的事生氣嗎?我跟霍臻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

「你想太多。」陸戩一雙黑沉的眸子就那麼淡淡看着她,仿佛早已看透她內心:「我一直都是這樣,而且,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

眼前這個男人容貌俊美,氣質逼人,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出色百倍,他們相識十多年,可他從未對她和顏悅色過!

這樣一個禁慾冷漠的男人,對她一貫冰冷,卻會在手機里存着另外一個女人的號碼。

想到手機里那個小丫頭……

溫婷面色難堪,手裡的帕子被捏的變了形:「那……那你先休息。」

她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視線,發現原本擱在柜子上的手機出現在了茶几上。

明顯被人動過。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有一記跟林深深的通話記錄。

男人微微皺眉。

他剛準備撥過去。

吳特助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

「三爺,我已經查到在宴會上給您下藥的是四房那邊的人,闖進你房間的那個人妖我已經給四房還回去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

陸戩『嗯』了一聲,面色淡淡,指間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着,「我這個堂弟太過心急,在酒水裡下藥,妄圖毀掉我的名聲,可惜要落空。」

吳特助幸災樂禍的冷哼:「他那是活該,四房那邊一直擔心您要跟他們搶奪陸家產業?殊不知三爺您的產業比兩個陸家加起來大多了,這陸天皓真是目光短淺,自作自受!」

陸戩現在對陸天皓沒興趣,反而想到了林深深:「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我要去接一個人。」

既然小丫頭同意了,那他得親自過去一趟。

再說林深深這邊,昨晚做了一夜惡夢。

夢到別人挺着大肚子逼着她離開陸戩,而她委屈難過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被趕了出來。

一想到後半生要忍受這種憋屈氣,林深深心裡就像堵了塊大石頭一樣。

人家有錢,她沒錢,人家有勢,她也沒有。

以後要被壓制的死死的麼。

她想打電話跟陸戩問明白,又覺得自己是在找虐,乾脆把手機扔到一邊,眼不見為淨。

沒安靜一會,外面就傳來吵吵聲。

「都給我讓開!老娘把你們這個破精神病醫院給掀翻了!」

這個中氣十足的潑婦聲音,不是她的大伯母是誰。

林深深翻身坐起,看了眼一旁睡着的沈晴,她穿鞋下地,把門關上出去了。

大廳內,何秀榮舉着一把菜刀,身後跟着滿臉憤怒的林雪,這架勢,一定是為了林雪回來找場子了。

何秀榮叉腰怒罵:「你們這些喪良心的王八蛋們!還讓警察抓我閨女?欺負我家林雪身後沒人是不是?」

院長的三寸不爛之舌失去了用武之地,面對何秀榮這種不講理的潑婦,他一臉犯難。

這個時候,林深深出來了。

「大伯母,你說別人喪良心,你自己的良心呢?」

何秀榮一看到林深深,那雙吊眼梢立刻發出厭惡的光:「好啊!小野種,你可算是出來了,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得意,今天我就替你那個瘋子媽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