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盈一眼認出了宮秘書,嚇得扭頭就要跑。

陳慶之一把拉住媳婦:「你幹嘛啊?」

「趕緊,趕緊跑啊,這位是商盟的總助理,咱們,咱們被人家抓住了。」蘇晚盈大腦一片混亂,結結巴巴說着。

對面的宮秘書也被蘇晚盈的反應嚇了一跳,剛要說什麼,陳慶之的眼神冷冷掃來。

宮秘書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輕輕從懷中取出一張黑卡,恭敬交給陳慶之後,轉身離去。

陳慶之摸着黑卡,這裡面,應該是商盟本季度的利潤吧。

旁邊蘇晚盈都驚呆了:「這怎麼回事啊?宮秘書他……」

眼神瞥到男人手裡的黑金卡,她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恍然大悟:「這不是大富翁遊戲裡的虛擬卡麼?」說着拿了過來,果然跟以前的那些一模一樣。

隨手扔到包包里,裡面已經塞了整整一疊黑卡。

又想到男人進電梯那麼容易,蘇晚盈現在什麼都「明白」了:「哦,原來宮秘書也玩那個遊戲啊,你們是網友?他偷偷給你開了後門吧,怪不得你知道那個電梯呢。」

陳慶之只能摸摸鼻子:「是啊,不瞞你說,在那個遊戲裡,宮秘書也只能算我小弟呢。」

蘇晚盈無語:「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人家幫你這一次,你都不知道怎麼還這個人情。」

她快步走向後面的走廊:「趕緊找到那位商盟會長,把衣服還給他。」

陳慶之在後面笑了:「老婆,四海商盟的會長可不在裡面……」

「閉嘴!找不到的話,寫個紙條把衣服留下。」蘇晚盈沉下臉:「都怪你,非得偷偷溜進來,早知道交給外面的前台就好了。」

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蘇晚盈心煩意燥的亂走,眼前猛然一亮,竟然走進了這次宴會的大廳里!

繁美的水晶吊燈下,寬敞的大廳里已是名流匯聚,一個美麗的女侍微笑出現,手中托盤裡全是不知名的飲料和酒水。

蘇晚盈暗暗叫苦的時候,對面,一個討厭的身影又出現了。

艷麗的晚禮服,搖擺的身姿,正是那個劉珍珍。

糟糕……

蘇晚盈轉身撞進了後面陳慶之懷裡,發出一聲驚呼。

劉珍珍正笑着應酬呢,此時看到了兩人,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你們!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她踩着高跟鞋衝過來,一下就扯住了陳慶之的袖子:「你,你怎麼進來的?」

陳慶之摟着臉色蒼白的蘇晚盈,淡淡一笑:「我呢,是進來看劉大小姐吃屎的,呵呵。」

劉珍珍勃然大怒,似是明白了什麼,轉身大喊着保安:「來人啊,這裡有兩個小偷混進來了!」

熱鬧的宴會廳霎時安靜,所有人都注目過來。

他們的眼神各有不同,但已經讓蘇晚盈渾身汗濕,無處躲藏。

推開男人,蘇晚盈轉身卑微的鞠躬:「對,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走。」

「想走?」劉珍珍端着香檳冷笑:「偷偷混進我們商盟的宴會,是來偷東西的吧?」

說着她香檳酒舉起,狠狠潑了蘇晚盈一臉:「賞你一杯酒,滾吧!」

宴會廳里立刻出現了一陣刺耳的輕笑聲。

這些漢州富豪們都是有涵養有素質的人,當然不會像劉珍珍那樣當面嘲諷,滿嘴粗話。但他們的眼神,嘴角的笑意,如針一樣扎着人,此時,仿佛連空氣里都充滿了不屑。

蘇晚盈長發上還滴着香檳酒的泡沫,嘴唇動了動,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僅僅是羞辱,更是因為她無法辯白!

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反駁,因為,她的確是「偷偷」從後門進來的。

此時,一隻溫柔的手拿着紙巾幫她擦乾了酒水。

蘇晚盈抬頭,顫抖看着男人,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她轉身哭着跑向了衛生間。

劉珍珍卻不會放過陳慶之:「竟然還好意思哭,保安都是幹什麼吃的,還有你,廢物,看好自己的老婆,別到處偷人……」

還未說完,男人抬手,一個耳光扇在了她臉上。

劉珍珍捂着臉,剎那間短路了。

這無賴,他打我,他竟然打我耳光,他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我臉?

安靜之後,劉珍珍炸毛了,跺腳喊着:「我,我他媽弄死你信不信?保安,保安呢!」

四周的黑衣安保皺眉要過來。

卻見不遠處的宮秘書冷冷做了個手勢。

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安保慢慢退後一步,無人再有行動。

劉珍珍尖叫着,尷尬之後,不知所措。

為什麼,為什麼安保沒人動手啊?

她捂着腫起的臉,放了句狠話,然後小跑着找老爹告狀了。

陳慶之目視她的背影,眼中充滿憤怒。

很久,他才平靜下來,端起了一杯白葡萄酒。

這時,跟劉珍珍一起的,一個穿藍西裝的小白臉叫了起來:「我草,打女人算什麼男人?你他媽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打珍珍?」

陳慶之淡淡的:「為什麼不能打?潑婦一樣的女人,還當面辱我妻子,我只是替她父母好好教育一下。」

說着輕輕品了一口酒。

那小白臉氣得臉都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他媽的,就你這個窮逼,上門的女婿,也配喝這種y國酒莊的葡萄酒?」

陳慶之看了一眼旁邊的酒瓶,無語的笑了:「y國酒莊?老兄,你連法語都不認識?」

小白臉一臉痴呆狀。

陳慶之掃了一眼全場之人,用熟練而優雅的法語淡淡道:「白痴,這是法國波爾多酒莊的薄荷味白葡萄酒,可以去口氣的,多喝點吧,因為你嘴巴太臭了!」

什麼,這是在說哪國的語言?

小白臉當然聽不懂法語,直接懵逼了。

旁邊幾個留學回來的名媛們卻是忍不住噗哧一聲樂了。

她們看向陳慶之的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了。

陳慶之懶得理會,走向前方,因為晚盈回來了。

女孩長發上滴着水,看起來愈發憔悴。

陳慶之心疼極了,脫下外套為她披上:「找個地方休息下。」

蘇晚盈掙扎,抬起紅腫的眼睛,悽然:「陳慶之,你還嫌不夠丟人麼?我要回家,馬上走!」

正說着,外面傳來了喧鬧聲。

蘇家的人終於姍姍來遲,拿着那張金玉尊貼出現在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