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個陌生的面孔來到人民醫院。

他們身上的氣勢,不像是來看望人,倒像是過來殺人的。

一個身高足有兩米多,肌肉虬勁,整個人仿佛由黑鐵澆築而成。

這是江夜的左膀右臂之一:銅山。

另一人身高只有一米五,身材瘦小,如小孩子一般。但身上那恐怖的煞氣,令人望而生畏。

事實上,她的實力之強,下手之狠毒,即便是銅山也心存忌憚。

她的名字,叫做阿罪,同樣是江夜最倚重的人。

兩人接到江夜的集結令,窮盡一切手段,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聽候江夜調遣。

江夜正與二人說話,一名護士走了過來。她怕怕的看了眼銅山和阿罪,小心翼翼的交給江夜一個手機。

「江先生,這是你,你的電話。」

江夜有些疑惑,接起電話。

「餵?」

「江夜是吧,老子是周健!你埋了老子的人,還羞辱老子的未婚妻和小舅子?他媽的挺有種的啊!嗯?」

「五年不見,卵蛋還是那麼硬啊!現在,老子的話你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今天晚上,我爸六十歲壽辰,順便我和芷薇也要訂婚。大喜的日子,我大發慈悲,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唯一的一次機會。」

「你到老子家門口來,跪地磕頭謝罪。磕得讓老子滿意,老子可以暫時饒你一條狗命。」

「不然的話,這次我叫人當着你的面輪你妹妹,讓你跟你那賤骨頭爹媽一起吃屎喝尿!活活撐死你們!」

江夜五指握緊,那手機嘎嘎作響,幾近碎裂。

殺意凜然道:「好,我一定準時到。」

周健呵呵一笑:「你最好準時到,否則……哦對了,還有你當初強暴的那個女人,我忘了說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她為你生下了一個小孽種吧?不想她也被輪的話,你最好把握好這次機會。」

江夜腦子嗡地一響。

我,有女兒了?

五年前江夜被高飛迫害,傷害了一名無辜女子,這件事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

他隱隱記得,那女子生得貌美如花,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她本該有一個美好的人生的……

女子的面孔數次出現於江夜睡夢當中,令他備受折磨。他萬沒想到,對方竟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一個遭受侮辱的可憐女子,隻身撫養着一名因為罪惡而產生的孩子,生活該有多麼的悽苦啊!

心中愈發感到虧欠的同時,江夜更加堅定了對周健的必殺之心。

無論是為了自己,為了家人,還是為了那對母女,周健非死不可!

放下電話,對青鸞道:「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五年前被我傷害的那個女人的一切!」

時間快速流逝,轉眼間,夜幕已然降臨。

江夜家人受盡折磨,又多日未曾睡好,直到夜幕完全籠罩了這座城市,依然在沉沉的睡着。

青鸞回來了,小聲匯報:「您說的那個人,目前還沒有消息,我已經讓人加大力度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另外咱們第一批人已經到了,我留了八個在這附近,其他的在醫院四周隨時聽令。」

江夜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周家死刑執行的午時已到。

忽然,江母驚叫起來:「不!不要傷害我女兒,求求你們了!住手啊!」

她顯然做了噩夢,一邊叫着,一邊手舞足蹈,即便是閉着眼,眼淚還在往下流。

江夜的心針扎一般的疼,走上前去,握住媽媽的手:「媽,沒事了,都沒事了,我回來了,睡吧,不要怕。」

江母再次沉沉睡去。

看看時間,已是夜裡七點,這個時候,周健老爹的生日酒宴,周健和宋芷薇的訂婚宴,應該已經開始了。

江夜眼中殺意翻湧,為母親蓋好被子,起身出門。

「青鸞,我走之後,我家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任何無關人等不得踏入此門一步。」

青鸞肅然保證:「任何人意圖傷害您的家人,除非從我的屍體踏過去!」

江夜道:「銅山,狗鏈子準備好了嗎?」

銅山道:「準備好了。」

江夜道:「很好,咱們這就去周家,當着周健全家的面,拔了他的舌頭,將他拖走!」

他轉身,大步邁出。銅山和阿罪如同影子一般,亦步亦趨的跟上。

開着銅山開過來的豐田霸道,三人來到周健大伯家所在的臨江苑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