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喬舒婉洗漱完畢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傭人房。

她迫不及待的從背包里拿出醫典,輕輕翻開。

纖長的十指摩挲着帶着陳香味的紙頁,想起離她而去的兩個人,一瞬間晶瑩便蓄滿了眼眶。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戰洛寒破門而入。

喬舒婉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她立刻將手中的醫典塞進被子,這才鎮定下來。

澄澈的眸子裡,清楚的映着男人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尖。

喬舒婉暗嘆,的確是精雕細刻的一張臉,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的呼吸清晰又灼熱,朝着她的臉畔噴灑。

莫名的,喬舒婉的耳垂燙了燙,清秀的小臉一片茫然,「你幹嘛?」

看見她這無辜的眼神,戰洛寒的眼底閃過一瞬恍惚。

他才不能被她這幅故作天真的樣子給欺騙了!

「你到底是誰?」

戰洛寒的理智瞬間就回來了,聲音低的可怕,漆黑的雙眸布滿了陰沉。

喬舒婉也不怕,目光帶着幾分挑釁的望着他,

「我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啊,被人當成犧牲品嫁給某個短命鬼而已。」

短命鬼?

這女人不要命了,竟然敢喊他短命鬼?該死的!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勃然怒意,喬舒婉抓緊了床單,

即便她的心理素質再好,可多多少少也覺得這眼神有些瘮人呢。

「說,醫典到底在哪?」戰洛寒提高聲音質問。

既然這女人是被那男人送回來的,醫典的事情,想必她是知道的!

醫典?

喬舒婉一瞬錯愕,怎麼連他也要找醫典?

不管原因是什麼,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善茬,醫典要是落到他手裡,那還得了?

想到這,她暗暗伸手將東西往被子裡又推了推。

這個細小的動作落在戰洛寒眼裡,瞬間引起他的注意,

大掌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另一隻手,順勢探進了被子。

喬舒婉頓時急的瞪大了眼。

簡直流氓啊!

她下意識的捏住手心的銀針,正想朝他脖子上再扎過去。

可一想到現在又不能在戰洛寒面前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

到底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柜上那隻白玉花瓶上。

趁着戰洛寒掀被子之際,迅速起身,拿起花瓶,狠狠朝着戰洛寒的脖子上砸去。

啪啦一聲。

戰洛寒只覺得眼前發黑,伸手摸向後腦勺,掌心一片殷紅的血。

凌厲的長眸,瞬間眯起。

他轉身冷冷盯着始作俑者喬舒婉,渾身撒旦般冷冽的寒氣。

「喬!舒!婉!你竟然敢砸我!」

看着他惡魔般可怖的樣子,喬舒婉一步一退。

直到後背抵在房門上,仍舊一臉無辜的瞧着他。

砸人的確是她不對,可若是不砸他,醫典被他搶走了怎麼辦?

「很好!你有膽!」戰洛寒握着拳頭,一步步逼近喬舒婉。

那陰沉的模樣,像是要一把掐死她才解恨。

喬舒婉心裡犯起了嘀咕,怎麼還不暈?都流血了!

難道剛才力道太輕了?

早知道下手重點,這下可完了……

高大的身影瞬間籠住她嬌小的身軀,眼看着戰洛寒就要把她拽起來了。

然而下一秒,戰洛寒忽然兩眼一黑,徹底撐不住昏過去,直直倒在喬舒婉懷裡。

喬舒婉鬆了口氣,總算是暈了!

可轉念想到外婆經常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她猛地打了個激靈,直接將懷裡的男人推了出去!

撲通一聲,失去意識的戰洛寒已經宛若一個木頭人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