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聘:「對啊,下午的時候,霍總一陣劇烈的心絞痛,葉教授幫他做了心臟造影,說是明天出結果。」

顧汐垂眸,心底浮沉起絲絲的愧疚,原本她還以為霍霆均是故意裝疼來為難她哩!

「你們霍總最近是不是經常性心臟絞痛?」

徐聘嘆氣:「是的,也不是一次倆次了,霍總公事太忙,要操心的事情又多,一個正常人都得熬得心肌勞損,別說是他有先天性心臟疾病的了。」

「那他怎麼還等到我回來才願意打針?他這樣可不行。」顧汐皺了眉。

徐聘:「夫人您還不清楚吧,霍總一向不喜歡女人碰她,你們的護士又都是女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好像並不排斥您。」

顧汐訝異,嗔道:「他這是什麼怪癖?」

徐聘高深地說:「霍家有霍總的過往嘛,夫人,您以後會明白的。」

顧汐有點不好意思:「楊助理,你不用喊我夫人,叫我小汐就可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護你們家總裁的,你看上去也累了,去歇息歇息吧。」

她說完,又重新回了霍霆均的病房裡。

徐聘不由得感嘆,這女孩,性子其實還蠻好的,就是臉上的胎記可惜了。

……

日出的光線,溫和地灑滿了人間,驅走晨霧滲透的寒意。

病床上的男人,難得地收穫了一夜的好眠。

睜眼,卻發現床邊趴着個女人。

窗外柔和的陽光,影影綽綽地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那抹胎記在光影的照耀下,像一朵艷紅的牡丹花,此刻竟然不再礙眼,反而有幾分妖治美好,惹人憐愛……

霍霆均的目光注在這張臉上良久,猛地驚醒過來。

察覺自己竟然對着這麼一張臉想入非非,果然,清晨的男人很危險。

顧汐在睡夢中,被人粗魯地搖醒。

她驚得跳起來:「霍霆均怎麼了?」

定睛一看,只見男人姿態慵懶地半躺在床頭,惺松的深眸不滿地盯緊她。

看他這副拽哄哄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事,顧汐鬆了一口氣。

「讓你看顧好我這個病人,你倒好,睡得跟個豬似的。」

他這張嘴,真是得理不饒人。

顧汐心裡並不跟他計較,畢竟原本就是她把他害得心臟病發住進來,昨天又誤會他了。

但就是忍不住跟他槓:「我也是看某人睡得跟豬一樣香甜,我才敢放心地閉眼養養神。」

她竟然敢罵他是豬?霍霆均還想發難,但看着她滿臉的倦意,以及眼下那圈青黑,一雙劍眉不自覺地又擰了起來。

而顧汐已經拿出額溫槍,幫他量了體溫,正常。

又拿過血壓計,放到床邊,手抓住被角,打算把被子掀開來。

霍霆均眼神一凜,大掌從被窩裡伸出,扼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做什麼?」

顧汐也一怔,美眸無辜地看着他:「霍先生,我幫你循例檢查,這是每天必須的。」

霍霆均臉有緋色:「量血壓需要掀被子嗎?」

顧汐不明所以:「我不掀被子把你的手弄出來怎麼幫你量血壓?」

「那你也不能掀我的被子!」霍霆均瞪大他狹長的眸,惡狠狠的樣子。

凡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早上起來都會有那種生理反應!看她這一臉無知的,平日裡照顧那些男病人都沒有避過嫌嗎?

「好好好,我不掀你被子,你把手伸過來給我。」她服氣地道,也不跟他折騰了,認真工作。

顧汐這無奈的笑裡帶着溫柔和耐性,甚至還有一種對自己病人的寵溺。

他別過臉去,真聽話地把手遞了出來,離床被很遠,好像生怕她還會執着地掀他被子似的。

顧汐被霍霆均這反應逗笑了,看他連耳朵根都紅了,也不知道在介意什麼?

不過,她此刻竟然覺得這個冷漠傲嬌的男人有幾分可愛!

「血壓也沒問題,行了,你快吃好早飯,呆會就要打針吃藥了,不能空腹。」

霍霆均轉眸,看着女人的側影。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每次跟她接觸,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霍霆均像是被鬼迷了心竅,這句話不設防地從他的唇齒間傾瀉而出:「顧汐,你以前有沒有去過山城一品。」

顧汐的心抖然一顫,差點連手中的東西都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