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懵懵的,呆了好久。

床上的人是不是虛幻的?

輕輕一碰,是不是就會像泡沫一般消失了?

夏安然往前再走近幾步,靠近床邊俯身,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

是真人!

夏安然眼眸中布滿疑惑,「不是說事故毀容,面目猙獰,醜陋無比嗎?」

凌墨,凌家長孫,五年前接管凌氏集團後,可謂是權傾商界的存在。

一直到半年前,出了一場嚴重的事故成了植物人。

如今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據說壽命所剩無幾,才有了沖喜這茬兒。

而夏安然就是那個被「祭奠」的沖喜小新娘。

夏安然看着新鮮出爐的俊美丈夫,隱約明白了點什麼。

哪怕凌墨之前很厲害,可如今他只是豪門爭鬥的失敗者。

對於一個失敗者,外界自然是能貶低就貶低了,這才出現傳言和現實不符的狀況。

「命運不受自己控制時,只能任人魚肉。」軟糯的感慨玩之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自我介紹,「我叫夏安然,在你死之前,我會本分的做好你老婆。」

打完招呼後,揉了揉發酸的身子。

從早上一直被折騰到現在,她只想速度脫下婚紗,好好的睡一覺。

夏安然起身朝着沐浴間走去。

在沐浴間響起水聲時,床上躺着的男人那一直閉着的眼睛,明顯輕輕的動了一下。

呵……

他死之前?本分的老婆?

……

夏安然圍着浴巾從洗手間出來,走到了一側的衣櫃。

衣櫃裡面清一色的男人的衣服,還全都是深色系的,看着就深沉壓抑。

夏安然拿了一件深色居家服套在身上。

她的個子並不矮,但這一套居家服穿在她身上,就宛若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松松垮垮的。

穿好之後,夏安然目光落在了房間桌上擺放的精緻點心上。

徑直走過去,坐在沙發前,不客氣的就開動了。

將盤子裡的點心一掃而光,才覺得空蕩蕩的肚子終於不鬧情緒了。

吃飽後,懶懶的靠着沙發。

可沙發是實木的,坐着有點硌人,一點兒都不舒服。

夏安然累了一天,就想要一個軟乎乎的床躺着。

眼隨心動,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大床上。

糾結了許久,夏安然起身朝着床走了過去。

反正床上就只有一個安安靜靜躺着的植物人,當空氣好了。

夏安然軟糯的打了個商量,「我睡在床上,你有意見就和我說哈。」

植物人凌墨:「……」

「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夏安然像只小貓咪,速度的爬到床上,躺下了。

側身側身看向凌墨,忍不住又伸手戳了一下他絕美無雙的臉,「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我們這就算同床共枕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嘀咕了幾句後,夏安然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

夏安然本來睡的美滋滋的,可後半夜做噩夢了。

夢中她被一頭眼神幽暗凌厲的餓狼盯着,粗魯的壓着她,扼住她的脖子,森然的說着人話了。

「我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