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墨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承認,不管廖美美如何痛苦,也不管其他人怎樣想,他內心都毫無波瀾,自從八歲時目睹了廖東興的暴行,再眼睜睜看着母親咽氣,從那以後,他的心就死了,變成了十足的冷血動物,骨肉分割,生離死別,再多的傷痛,他都無動於衷。

簡妍說他善於偽裝,應該去當演員,他知道是諷刺,但蘇憶墨也不想反駁,他本性就如此,廖江城罵他白眼狼,他也欣然接受,因為廖家欠他的,也活該家破人亡。

他以為自己此生會一直這樣下去,麻木不仁,行屍走肉,帶着不同的假面具,周旋在社會中,遊刃有餘的扮演各種角色,直到她出現了——

明明抱怨患病,也想怨天尤人,明明口味刁鑽,這不吃那不吃,明明怕痛怕流血,體質特殊,只因身在其位,肩負重任,再苦再痛也一個人勉強撐着,笑起來很悲傷,眼神很溫柔……不知不覺就入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