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被氣犯了心臟病。

家庭醫生診療後,左占和許願被叫到了榻前,左先生還怒火猶存,「結婚證,必須領!這件事由不得你!」

左占沉默。

左先生盛怒再起,剛要發作,許願忙過去,笑了笑,「叔叔,您真不能再動氣了,這結婚的事,就讓我們來自己處理吧。」

氣歸氣,但若左先生因此氣出病來,且不論這婚會怎樣,光許願也於心不忍的。

「願願啊,你讓我們說什麼好呢?」左先生哀嘆。

左夫人也說,「結婚這麼大的事,他還想……你可是許家獨生女,來我們左家,已經算是下嫁了,而阿占他竟還想用假證,你就……不怪他嗎?」

許願漾起的笑容有些苦澀,卻一時無言以對。

該怪他什麼?

當初一見就鍾情,又深愛十五年,一廂情願,又談何怪再他?

左家父母無奈的雙雙搖了搖頭,許願拉着左占忙認了個錯,也算將這件事告一段落。

房間裡。

左占隨意的扯開襯衫領口,精緻的鎖骨深窩,性感的喉結微動,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蹙眉。

許願打開了傭人送來的醫藥箱,身邊男人順勢倚靠着桌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丫頭,我就知道你講究又仗義,每次都能把我老爸老媽哄好。」

可不是麼,從小到大,哪次他惹了父母長輩,不是她跑過來替他說情開脫的,也正因為這,他就真不把她當作女人……

「不過,要是瑤瑤能學着你點,也就甭費這麼多事兒了……」

許願心裡一緊,所以……他還是想娶李夢瑤的。

左占挪身順勢坐在了桌上,輕晃着兩條修長的大長腿,「別怪我啊,實在是瑤瑤那邊鬧情緒呢,證呢,咱們就真不領了……」

她攏了攏思緒,心裡卻像是針在扎。

「你還是想……拿假證來糊弄我和你父母?」

「哪兒是糊弄你啊,就是騙騙我爸媽。」他倒說的深明大義,動手拿煙,照例又先扔了她一支。

許願拿煙的手都在抖,強忍克制着將煙還他,轉頭向外。

「你丫的又抽什麼風?」

他的聲音在後面響,許願腳一頓,扭頭瞪他,「我戒煙幾年了,你不知道嗎?還整天發什麼煙!」

左占,「……」

看她真要走,他扶着唇角的傷又道,「不給我上藥了?」

她轉身又走了回來,抄起醫藥箱裡的酒精瓶,擰開直接對着他的俊臉倒了下去,不僅澆上了他嘴角的傷,還連帶着灌了他滿口的酒精。

左占嗆的又咳又吐,嘴角傷還疼的倒吸冷氣,「疼」

「疼就對了!」他只是肉疼,而她心疼!

出了房間,下樓時又遇到了坐在客廳的老爺子。

「孩子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外面那個姓李的女人,就永遠進不了左家的門,一切爺爺都會安排好的!」

許願微笑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除去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情分外,在老爺子心中,李夢瑤毫無價值,而她,千金難換。

這還真要慶幸,她這財閥千金的身份了。

當晚,許願接到了一通來電。

是張柏臣,許願父親生前的心腹,去世後還繼續留在她身邊擔任秘書,忠心耿耿,可謂萬里難挑一。

「許總,媒體那邊有消息,拍到了左總和李小姐的照片,明早要發布,問您是否要買?」

這些涉及到集團老闆私生活的偷拍,往往發布之前會先詢問,如果買下,那麼照片便不會外泄。

最近許左聯姻,不脛而走,秘書這才把電話打到她這裡。

「我不買,讓他們再去問左氏吧。」

既然還沒扯證,他們就不是夫妻,她不想干涉。

次日,許願還在會議室里看PPT,秘書張柏臣就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許總,左總來了。」

許願瞭然的擺下手,繼續開會,結束後回到辦公室,一推門就看到沙發上大馬金刀的男人,明明在室內,還戴着墨鏡和口罩。

見到她時,才一一摘下,露出那張完美的俊顏,只是美中不足的,嘴邊新傷帶舊傷,又紅又腫的。

左占推了下茶几上幾份報紙,「不講究了啊,明知道有照片不攔下來,看着我回家挨揍是吧!」

「您不是說了嗎,假結婚。」她從包里拿出氣墊補妝,對着小鏡塗口紅,「我哪有資格操心您的事兒啊?」

「一個證兒而已,又不是不領。」

許願突然笑了出聲,漫不經心地指腹抹去唇角染出的口紅,歪頭道:

「嗯,假證是吧。」

左占,「……」

左占尷尬輕哼了聲,起身過去拉着她就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