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更是銀牙緊咬,她恨透了楚風這個不速之客。

倒是周烈興致大起,他哈哈笑着,「好小子,來,跟爸好好喝幾杯。」

「爸,我敬您。」

楚風滿不在乎,和周烈喝酒吃肉,不亦樂乎,完全把孫明軒這個准姑爺晾在了一邊,讓後者臉色越發的陰沉難堪起來。

這時,周瑩一把拉住孫明軒的手,柔情說道:「你才是周家的姑爺,不要和爸一般見識。」

言下之意,就算周烈再喜歡他楚風,也於事無補。

抱得美人歸的,還不是他孫明軒?

孫明軒頓時痛快了許多,他笑道:「怎麼會呢,爸就是這直爽脾氣,我習慣了。」

只是暗地裡,他掃過楚風一眼,陰狠的冷笑一聲!

周烈他是不敢怎麼樣,但這個楚風——

敢讓自己當眾出醜?看本少今天怎麼把你的臉給打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周的賓客紛紛向孫明軒敬酒,討好這個背景不俗的金龜婿。

孫明軒也頗為豪氣,不管是找工作,還是借錢,甚至是牽扯官家的事,都大包大辦,這讓他成為眾人誇讚的焦點,風頭十足!

周瑩也越發自豪激動起來,滿面的紅光,幸好,自己當初沒有瞎了眼,嫁給楚風這個窮小子。

不然哪有今天這麼風光!

正此時,一直心事重重的劉明蘭,忽然開口說了一聲:「明軒,你家是開大公司的,家大業大,肯定需要信得過的人手幫忙。」

「楚風這剛剛退伍回來,一時還沒有什麼工作,不如,你幫着安排安排?」

劉明蘭難為情的開口,她布滿皺紋的手顫抖的舉着一杯酒,說道:

「明軒,你和瑩瑩交往以來,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今天算是阿姨求你一次,幫忙安排一下,好嗎?」

她是全心全意的為楚風着想。

剎那間,楚風心中一片酸楚。

母愛似水,不管自己長到多大在母親心裡,永遠都是孩子。

她們會永遠小心翼翼,而又不求回報的付出。

「媽,不用。」楚風拉住了劉明蘭。

如今,您的兒子已經是一方軍神,名震四方,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包括,京都的那個楚家!

孫明軒也趕緊攙扶着劉明蘭,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的周瑩不幹了,她不耐煩說道:「媽,你能不能不要搗亂?」

「明軒的公司不是慈善機構,每個崗位,每個業務,都需要專業的人才,那是得通過層層篩選選拔出來的,楚風他一無學歷,二沒能力,跑過去吃乾飯?」

「你讓別的員工怎麼看,你把明軒置於何地?」

周烈撂下筷子,語氣沉悶:「怎麼,還沒過門,就對你.媽大呼小叫的?翅膀硬了?」

周瑩一臉的委屈,「爸,你為什麼老向着楚風——」

「好了,好了。」此時,孫明軒站出來,連忙打着圓場,他笑呵呵說道:「岳父,岳母,瑩瑩說的沒錯,我的公司,技術性和專業性特別強,的確不是那麼好安排崗位。」

「但是,既然岳母發話了,那小婿一定照辦!」

在劉明蘭一臉欣喜之下,他一副苦思冥想良久的樣子,隨後,笑吟吟的對楚風說道,「這樣,我們公司的衛生間,還缺少一個清潔工,我覺得挺適合你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平時也就拖拖地,刷刷馬桶,清洗下小便池,簡單省事、、、」

楚風的眼眸,變得冷冽起來。

「放屁!」

周烈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孫明軒罵道:「小兔崽子,你讓我兒子去給你刷馬桶?你他.媽怎麼想的。」

「哎哎,岳父不要這麼說嘛,勞動無貴賤之分,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孫明軒得意洋洋,他一臉無所謂的打着哈哈,舉起酒杯:

「這樣,我敬你杯酒,您消消氣——」

啪!

孫烈直接大手一揮,打翻他的酒杯,「誰是你岳父,你給我滾,滾蛋。」

「我沒有你這種女婿,離我女兒遠遠的!」

孫明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四周的人群也一下子慌亂起來,鬧哄哄的。

「爸,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明軒。」周瑩再也忍受不住,她抹着淚水,無比委屈的吼道:

「這些年我們家過得什麼日子,若不是明軒一直暗中接濟救助我們,我們一家早就餓死了 ,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可楚風呢,我們養他這麼大,可他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十年了,音訊全無。」周瑩氣勢沖沖指着楚風,宣洩着怨氣:「他為家做過什麼貢獻,給家裡錚過一分錢嗎?」

「他憑什麼跟明軒比?」

楚風眉頭皺起,他出聲道:「我臨走之前,不是留下一張地契?」

「那塊地,足有一千畝,馬上被開發成商業區,你們就是什麼不干,每年收租也能賺兩三百萬。」

這塊地,是自己留給周家,準確的說是自己要求京都楚家留給周烈的。了卻自己的後顧之憂。

他之前還在疑惑,為何自己留下這麼大一筆財富,可周家十年了,還住着老房子,用着老家具。

他原以為,是周家人念舊不捨得鋪張浪費,但如今看來,怕是並非如此——

「呵呵,楚風,你還有臉說你那張地契!」周瑩聞言,更是冷哼一聲,「要不是因為你那張地契,我們家還不至於遭受這麼大災難!」

周烈馬上面色一變,「閉嘴,你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我偏要說——」周瑩正在氣頭上,她怒沖沖喊道:「就是因為那張地契,我爸被四海商會的馬三元盯上了!」

「那幫畜生,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在江陵市誰敢和他們作對?他們搶走了地契不算,還打斷了爸的一條腿。」

「現在爸的右腿上還有鋼釘,每到陰天下雨,他都會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

『嗡——』

楚風腦子一片空白,頓時站了起來。

現場,也一下子一片死寂。唯有孫明軒,在一旁幸災樂禍,樂得看楚風丟人出醜!

劉明蘭偷偷抹着淚水,周烈更是眼神躲閃,偷偷的把右腿往後縮了縮,他咧嘴一笑:「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就是傷了點皮毛,早就好了。」

「老子也是偵察兵出身,那幫小崽子,能傷的了我?哈哈,他們傷更重。」

楚風只是沉默着,他單膝跪下,一把抓過周烈的右腿,一道醒目的傷疤,足有十幾公分,裡邊,鋼板的紋路清晰可見。

楚風一按,「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