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從沒說過這些。

祝安好臉上的笑一僵,隨即掩飾道:「在家吃飯……你都不吃辣啊!」

「是麼?」

時臨淵回想起來,昨晚那頓不愉快的晚餐,是他們在家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他沒有深究,還是動了筷子吃了碟子裡的肉。

祝安好鬆一口氣。

她怎麼能不記得,時臨淵胃不好,不能吃辣。

偏偏上一世她作死的,每頓飯都要陳姨做很辣很辣的菜,這男人竟也一聲不吭的都吃了,導致胃病越來越嚴重。

「你怎麼知道祝念晴是假自殺?」時臨淵忽然問。

「啊?」祝安好回神,喝一口果汁:「因為……她用的那個顏料,是我調的啊!」

「顏料?」

時臨淵回想起從新聞上看到的那張浴室自殺照,已經猜到了什麼。

「說來巧了,我從法國里昂藝術學院畢業的時裝設計課題是『永生』,剛好需要用到血漿上色,調色很成功,我就保存了一小瓶在家裡。」

祝家是靠時裝產業起家的,所以她跟祝念晴從小學的就是服裝設計,畫畫,調色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她自己調過的顏色,當然認得。

她今天去醫院,本來是想直接拿視頻打臉的,誰知道祝念晴還另送一顆人頭。

「是麼?」時臨淵堪堪放下筷子,眼眸幽深,不可窺探:「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聰明?」

祝安好手裡的動作一頓,覺得男人的目光有些銳利:「……是嗎?」

「還知道先去酒店調監控,故意引導那些記者來醫院,我沒說錯吧?」

時臨淵不緊不慢的說着,順手還給她夾了一塊藕片。

祝安好乖巧的把藕片塞進嘴裡,躲避男人的目光,小聲道:「這不是正常人的思維嗎?」

「正常?祝安好你大概忘了你做過多少不正常的事兒了吧?」

時臨淵突然靠近,拉住她的椅子一轉,強行讓她面對着他。

祝安好低頭看着手裡的筷子,如坐針氈,不敢抬頭。

「抬起頭,看着我。」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制她抬頭。

看就看!有什麼不敢的!

祝安好心一橫,抬頭對上男人的眼睛,忽然變得理直氣壯:「對,我就是有心機,我就是算計她了,怎麼了?只准她誣陷我,就不准我還擊了?在你們眼裡,我是不是就是個傻子,活該背鍋,活該受欺負,活該沒人疼!」

她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

憑什麼她永遠都是背鍋俠!

男人被她突然冒起的脾氣,俊臉微沉,盯着她看了良久。

她氣的眼眶都紅了,腮幫鼓起像一條金魚,模樣竟有些可愛。

「乖,你做的很好。」

時臨淵手掌輕輕托起她像包子一樣的臉,嗓音變得柔和。

對,就是現在!

祝安好就是準備順杆爬,雙手抱住男人的手腕,委屈道:「時臨淵,你剛才凶我了!」

祝安好嘴角一揚,抓住機會,占據主導權,這樣才能提條件!

時臨淵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覺得她似乎……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