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已經平靜了太久,虎子在衛戍半年沒接過一個案子,早就閒的骨頭都痒痒了。

他是天生的戰士,渴望戰鬥。

好不容易遇見這麼大的陣勢,怎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在他心裡,這也是他和陳思梵這種強者的一種對決。他要在陳思梵面前展示出實力,讓陳思梵知道他是怎樣一名高手!

用槍拿下這些混混都不光彩,得是赤手空拳才行。

當虎子親自拆了手槍,混混們愣了愣,漸漸由臉上露出喜色。

「砍死他!」有人發出一聲大吼,混混們再次黑壓壓的涌了上來。

「陳思梵,你不是兵王嗎?你不是很有錢,很能打嗎?來啊,向我動手啊。我看看到底是你這個兵王厲害,還是我這個黑老大厲害!」

林虎躲在幾名壯漢的身後,向陳思梵發出大吼。

此時的林虎幾近瘋狂,他在楚州已經失去了一切,他現在是逃犯身份,不介意在逃跑前放肆一番,揮霍他在楚州十年積累的勢力。

陳思梵一直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他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看着林虎。

「兔崽子,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廢了我一條手臂嗎?動手啊,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林虎繼續向陳思梵大吼。

「我十四歲那年,你來我家做的司機。」陳思梵說。

林虎眼神兇狠的看着陳思梵。

「我從小內向老實,不太會說話,不如我父親那樣有魄力,敢在商場衝殺。也不如我母親足智多謀,以心機打敗強敵無數。即使我是身家百億的富家公子,在學校經常被人排擠、欺負。」

「我從來都不懂得花錢,不懂得怎樣討好身邊的朋友、同學,也不會仗勢欺人。是你看見我被人欺負,主動去學校幫我出頭。」陳思梵靜靜的看着林虎說。

「你還記得我對你的恩德?」林虎說。

「說實話,我一直挺自卑的,即使現在心裡也很自卑,沒覺得自己是什麼有錢人,總感覺錢不夠花。」陳思梵淒涼的笑了。

「然後呢?」林虎問。

「挺感謝你的吧,幫了我整整四年,從十四歲幫我到十八歲。我家裡都是些沒有錢的親戚,只知道向我們家索取,從來沒有報答。而你一直沒得到我家什麼好處,幫我的卻是最多的。剛回華夏時,我身上有着很多怨氣、戾氣,你罵我父母時我很憤怒,忍不住廢了你的手臂,我心裡很後悔。」陳思梵說。

林虎身上的怒氣收斂了,靜靜的看着陳思梵不說話。

「我現在是衛戍長官,少將級軍銜,若是你願意自首,我不和你計較。涉惡罪可大可小,如果你手裡沒有命案,也許十幾年就出來了。」陳思梵說。

「就你這逼樣的,還想讓我自首?」林虎看了看陳思梵脖子上架着的刀,被氣笑了。

他當時被陳思梵扭斷一條手臂時,心裡又恨又怕,即使現在拿下了陳思梵,也一直提防。看見陳思梵不動手,反而和他講理,他心想原來陳思梵只是個紙老虎。

看他單人時厲害的不行,現在他這邊人多了,陳思梵不敢動手了。

呸!

「林叔,我現在不動你,是我還你的恩。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還想要殺我的話,便不是我只動動你那麼簡單了。不管你對我有天大的恩,你始終奪了我家的公司。當年我求你為我父母報仇時,你賞過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我一直沒有還你。」

「還有,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亡故的父母給的,而你卻從來不念他們的恩,張嘴閉嘴罵他們,我心裡十分惱火。」陳思梵說。

「嚇唬我嗎?」林虎問。

「呵呵……」陳思梵由身上拿出一支香煙點燃,靜靜的看着虎子。

虎子這邊已經和林虎的手下們打得不可開交了,他將林虎的手下們一片片打倒,林虎的手下們又一片片的湧上來。

眼看着自己已經打倒了林虎不少手下,但林虎的手下們依然源源不斷的湧上來。

漸漸的,他的額頭上冒出不少汗珠,強壯的身體也是汗流成了小河。

他開始累了,喘了。

武功再高,也怕人海!

即使虎子是兵王,林虎的手下們再不濟,也都是一個個大活人,真正面對時只有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見尾。

而且這些人一起湧上來時七手八腳,手拿着砍刀、鋼管等各種武器,虎子要防備四面八方,稍微累一點注意力便沒法集中。

當他和這些人打在一起時,有人砰的一聲一鋼管砸中了他的後腦。

虎子一個踉蹌,向前面的混混倒去。他前面的混混壞笑,順手拿着砍刀便向他捅來。虎子趕緊一個急轉身,險險躲開了混混的砍刀,卻在急轉身時身體又被人揮了一鋼管。

虎子有點慌了,趕緊摸身上的手槍,他這才想到剛才自信過頭,手槍已經被他拆了。

「不行了,梵哥,我要堅持不住了!」虎子開始喘的厲害,向陳思梵求救。

他向陳思梵這邊看來一眼,看見陳思梵正被人用刀架着脖子,老老實實的站着,抽着煙向他凝視。

他差點沒被氣死。

慫逼!

他在心裡暗罵時,砰的一聲,又有人一鋼管拍在了他的腦袋上。虎子趕緊手忙腳亂的向四周亂打,勉強打退了混混。

「陳思梵,趕緊動手啊,我要堅持不住了。人太多了,根本不是對手!」虎子感覺腦袋疼的厲害,揮舞的四肢也是越來越軟。

打架是最耗費體力的運動,他只打了幾分鐘,卻比負重跑五公里還累,而且喘氣越來越急,嗓子眼裡像是含着一根辣椒。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陳思梵怎麼不幫我啊?」虎子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陳思梵和林虎是一夥的?

恨他今天上午讓自己受氣,現在和林虎聯手報復他?

眼看着林虎一名手下舉起砍刀向他落來,虎子恐懼的發出一聲大吼便抬起了手臂。

這一刀若結實的砍在他的小臂,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骨斷筋離。

陳思梵已經擁有滿身傷疤。

他的身子卻光嫩水滑。

呼的一聲,一道黑影突然落在虎子身邊,那黑影以長劍架住向虎子落來的砍刀,將長劍輕輕一划,在虎子面前頓時倒下一片混混。

「天營秦風,拜見大帥。」一名長發青年臉上露出壞笑,單膝跪向陳思梵。

一道黑影快速向人群衝來,揮舞着一雙鐵拳,狠狠打飛一大片混混。

「雷營蒼穹,拜見大帥!」一名鐵塔般的壯漢粗聲粗氣的說道。

單膝跪在陳思梵面前。

又一名黑影突然從人群中走來,雙手灑出一大片毒粉。那些毒粉才接觸到混混的皮膚,混混們的臉上頓時現出蛛網一樣的黑色血絲,痛苦的掐着喉嚨倒在地上抽搐。

「地營神機,拜見大帥。」青年臉上露出貴族般的笑容,單膝跪在陳思梵面前。

這三名高手才一出現,林虎的手下們頓時倒下一大片。眼看着這三個怪物一樣的青年竟然是陳思梵的同夥,林虎眼神驚恐的帶着手下們後退。

「火營靈兒,拜見大帥。」一名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林虎身後,悄聲無息的以短劍橫住了林虎的喉嚨。

「…………」林虎只感覺全身冰冷,臉色快速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