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這一路上我有多艱難,沒想到我隨機打車還攤上了個白芷安的腦殘粉。

司機一路上花樣夸白芷安,人美,氣質好,大家閨秀,心靈美。

我倒奇怪了,他是怎麼看出白芷安心靈美的?

我一路不跟他搭話,硬撐着終於到了地方,付了錢我就狂奔,多聽一耳朵我就要吐了。

這裡果然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小區,雖然綠化和小區設施還不錯,但是只能算一個中檔小區。

這裡房子太多,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三十棟。

容衍的家有點出乎我意料,一個單身男孩子的家,居然收拾的井井有條而且很乾淨,地上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的。

我去翻了冰箱,沒有啤酒沒有碳酸飲料,只有一瓶瓶的蒸餾水和礦泉水,還有全麥麵包,連黃油之類的都沒有。

我剛吃完就餓了,生理特徵跟懷孕一毛一樣,如果不是檢驗結果如此我自己都以為我懷孕了。

我給容衍打電話,他接了。

「我沒有拖鞋,沒有洗漱用品,你給我買。」

「好。」他言簡意賅回答我一個字,就掛了電話。

雖然他極度沒有禮貌,但是我聽到了白芷安的哭聲,十分嗨皮。

我躺在他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電視。

我看電視有個壞毛病,手裡握着遙控器,從第一個台換到最後一個台。

每個節目我只看五分鐘就覺得乏味,全部看了一遍又從頭看。

我的所有台剛剛換了一遍容衍就回來了,他敲門,我就去開門。

「你只有一把鑰匙?你記得明天去配一把,我只給你開這一次門。」

他不理我,卻低頭看着我穿着高跟鞋的腳。

「別看,我從被警察捉進去就穿的這個,我沒得換。」

我的衣服還是一個多月前的那套,雖然沒穿過也一個多月沒洗了,味道很是銷魂。

他手裡提着袋子,從裡面拿出拖鞋放在我的腳邊。

拖鞋是粉色格子的,還綴着一圈的白色毛毛,很對我的胃口。

我踢了高跟鞋穿上新拖鞋,軟軟的很舒服。

他很細心,不但給我買了拖鞋還買了睡衣,估計他是嫌我臭,我抱着新睡衣去洗澡。

他的洗手間也很乾淨很整潔,還有烘乾機。

我把所有的睡衣和內衣都扔進洗衣機里,等我洗完澡出來,洗衣乾衣一條龍,就可以穿了。

他的香波味道是西柚味的,不分男女,我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出來。

容衍正坐在開放式餐廳的高腳凳上,他在喝蒸餾水,仰脖喝下小半瓶。

他喝水的時候,喉結在涌動,很是性感。

容衍的氣質很混合,既有成熟男人的沉穩也有年輕男孩子的青澀。

我知道他比白芷安小,足足小了三歲。

白芷安比我大五歲,今年25了。

所以,年齡是白芷安討厭我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別的東西都可以改變,唯獨年齡無法改變。

看到容衍喝水我也渴了,走過去就拿走他手裡的瓶子,還沒來得及灌進嘴裡,他又把瓶子給拿走了。

他真小氣,一瓶水都不讓我喝。

從今天起,我打算吃他的住他的,甩都甩不脫。

誰讓他報警。

拘留所的那些女的都是變態的。

雖然我比她們更加變態。

他把剩下的水喝完,然後拿了一瓶不冰的丟給我。

幸好我打過棒球,不然還接不住他扔給我的水。

我接過水還沒擰,想了想又遞給他:「我擰不動。」

其實,老虎我都能打得死。

他幫我扭開了又遞給我。

容衍這個人,看上去特別溫和又順從。

但是自從上次,我就知道這男的簡直是扮豬吃老虎的鼻祖。

他的人格極其分裂,我得小心招呼着。

我喝了口水,剛咽下去就聽到他跟我說:「明天跟我去一趟醫院。」

呵,他不是傻子,他不相信我。

「好。」我一口就答應下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檢查結果跟今天一樣,你打算拿我怎樣?」他說完了,該我說了。

他低頭沉思,髮絲都遮住了眼睛。

「你想怎樣?」他抬頭問我。

「結婚。」這還用問麼?

倒不是他美的冒泡讓我情不自禁地要嫁給他,不是說結婚生子就有百億家產繼承麼?

雖然現在沒孩子,但只要結了婚,想要孩子還不簡單?

他看着我,他看我的時候眼神極度迷幻,仿佛萬花筒,看得我神魂顛倒的。

我發現一個秘密。

終於有一個我不討厭的男人。

因為我沒爸的原因,再加上我小時候生命里出現率很高的表舅,他是一個典型的油膩型中年男人,吃飯砸吧嘴用手背擦嘴,還摳腳趾挖鼻孔。

其實外婆很膈應他,但是表舅算是她除了我唯一的親人,表舅他們跑的勤總不能把他們趕走。

而且我知道,表舅他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女人,表舅媽還到我家來鬧過。

真搞不懂,她老公出軌,到我家來鬧做什麼。

所以,我對男人的一貫印象都不怎麼好。

之前我接近容衍純屬要氣死白芷安,我對他本人沒有任何企圖的。

現在,有了點企圖。

因為他好看,腦子也不笨。

他沒給我答案,從凳子上跳下去:「等到明天檢查做完再說。」

容衍很多疑,不錯,很不錯。

懂得自我保護的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不管男人女人。

他的房子只有一個臥室,另一個房間是書房,沒床的。

他跟我說:「臥室給你睡,我睡客廳。」

我對他睡在哪裡完全不擔心,那天晚上要睡他也是我一時間心血來潮。

他以為我天天都想睡他?

美的他。

我高傲地進門摔門,然後一頭扎進他的床上。

他的床很軟,床單的味道也很好聞,是陽光的味道。

我沒問他白芷安後來怎樣了,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脖子上有劃痕。

應該是白芷安的雞爪子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