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寶馬女人一走進病房,就見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兒急切地問着她:「媽媽,爸爸呢?爸爸怎麼沒有進來?」

寶馬女人呆住了,愣在了那,她很想告訴自己女兒,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根本就不是她爸爸,但是在看到女兒那蒼白的臉以及嘴裡手上插着的管子之後她又不忍心告訴她實情。

「他……他……」

「爸爸哪去了?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孩見到自己媽媽猶豫的樣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

「爸爸沒走……爸爸……去給你買東西去了,你不是說你想要那個很大的芭比娃娃嗎?爸爸去買去了,等他買到了就會拿過來給安妮的。」寶馬女人情急之下連忙說着,說完之後自己一陣心虛和心痛,她又再一次的欺騙了在不該承受這些痛苦的年紀卻承受着這樣痛苦的女兒。

「真的嗎?爸爸真的去給我買禮物去了嗎?」小女孩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真……真的,爸爸找到了這個娃娃買了就會馬上回來看你的,你乖乖地休息,好嗎?」

「好的,安妮會乖乖的,安妮等着爸爸回來。」小女孩一下子就笑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臆想着自己父親給自己帶禮物回來的場景。

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寶馬女人再次忍不住地轉過身,快速走出病房,再次來到樓梯間,躲在那再次放身大哭着。

就在她大哭的時候,手機傳來短信的聲音,她抹掉眼淚,拿出手機看着,就看到了王文斌發給她的信息,也看到了王文斌發過來的身份證照片,她陷入了沉思當中。

王文斌沿着公路一步一步地走着,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斌子啊,啥事啊?」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周末是不是?」王文斌問着。

「多新鮮,你拿出手機看一看不就知道今天是星期幾了嗎?直接說,啥事?」

「你老婆今天在家吧?」王文斌接着問着。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又打算今天中午過來蹭飯是吧?」男人問着。

「你大爺的,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蹭飯?我去你那吃飯叫蹭嗎?我可跟你說啊,我這人的性格你知道,要是我不喜歡的人就算是你用八抬大轎請我去吃我都不會去的,你知道嗎?」

「得得得,大爺,我知道了,你來我這吃飯是給我們倆面子看得我們倆起。行啦,你不打電話過來我也正準備打電話過去叫你,子琪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正準備讓我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吃飯呢,你在哪?直接過來吧。」

「看吧看吧,還是子琪好,哪像你,整個沒良心的,虧我還把你當了這麼多年兄弟。」王文斌哈哈大笑着,接着又道:「不過,我突然間又不想去了。」

「你有病吧你……剛打電話說要過來吃飯,現在叫你又不來了。」對面的男人憤怒着。

「我自己打電話過去那是我打電話過去,但是你們主動叫我吃飯我肯定不去,有句古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兩口子平時就賊怕我上門去蹭吃蹭喝,今天忽然之間這麼殷勤主動請我去吃飯,不用說,肯定沒好事。哥們不上當,不去!我回家自己吃泡麵。」王文斌在路邊一處石板凳上坐下,點了一根煙在那說着。

「喂喂喂,斌子,你說這話要不要點臉?什麼叫我們平時賊怕你上門來蹭吃蹭喝?你那是蹭吃蹭喝嗎?你丫那就整個一強盜,一周七天,有六天在我們家吃,你好意思說你是來蹭吃蹭喝?你就別侮辱了蹭這個詞了。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早點過來。」

「行吧,不過我可說好啊,如果你老婆又是給我介紹對象相親啊什麼的我保證扭頭就走,到時候別說我不給你們兩口子面子啊。」

「你這個人,怎麼狼心狗肺啊,子琪費盡力氣給你介紹對象為的是什麼啊?不是看你一個孤苦伶仃難受嘛,再說了,子琪給你介紹的那些姑娘哪一個不是高顏值高學歷高收入的,你還不滿意?」

「我謝謝您了,就是因為你給我介紹的這些姑娘太優秀了我才不滿意,你把人家姑娘介紹給我這不是坑人家嘛?你覺得可能在一起嗎?合適嗎?人家都是一群社會精英白領,我一個賣燒烤的燒烤佬,沒車沒房沒存款,還欠了一身債,所以啊就別把人家大好的姑娘往我這火坑裡送了。再說了,我現在只想着多賺點錢把債還了,真沒心思去管這些事。」

「你知道子琪早些天問過我什麼問題嗎?」

「什麼?」

「她問我你是不是生理上有什麼毛病,不然怎麼這個年紀了就一點都不想老婆呢,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陽痿了對女人完全沒興趣了?」

「陽痿你大爺,得了,不說了,公交車來了,我得上車了。」王文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人叫劉嘉浩,外號耗子,是王文斌大學時候同宿舍的哥們,死黨,鐵哥們那種,他有個女朋友叫聶子琪,也是大學同學。兩人大學畢業之後就都在上海市上班,都市白領,看起來風光,但是實際上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都是工薪階層,在這種國際性的大城市裡面,那點看起來不錯的薪水也只夠吃喝,湊合過日子,兩人幾年前就一直準備結婚,但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做決定,就是因為一套婚房,兩人一直在努力存錢想付個房子的首付,可是房價漲的速度遠遠高於他們存錢的速度,而最後的結果是,房子沒買,兩口子存的錢全部被王文斌給借走了。

王文斌坐了輛公交車就往劉嘉浩家裡趕去,對於他們家王文斌太過於熟悉了,他剛來這裡的那段時間,身無分文,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連房子都租不起,一直就住在劉嘉浩家裡,他們租的房子不大,標準的一室一廳,那時候他們兩口子住臥室,王文斌一個人睡沙發,房子不隔音,兩口子晚上有點啥活動王文斌聽得清清楚楚,王文斌在他們家一住就是三個月,最後住的他們兩口子都快要內分泌失調了才把王文斌給趕出來,畢竟,王文斌一個大男人在這裡,人家兩口子要干點啥實在不方便。

玩笑歸玩笑,不過他們是真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