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坐在車裡,吃着泡泡糖,兩條腿架在方向盤上,等着陳夕柔下來。

有好看的靚妹從旁邊路過,他吱的吹了一聲口哨,大長腿立刻瞪了他一眼,匆匆走了。

霍天嘿嘿一笑,剛才過去的妹子是真不錯,腿白的跟啥似的,要不是一會要當司機,肯定下去要個手機號碼。

車門拉開,陳夕柔坐在了後排位置,淡淡的說:「走。」

霍天一腳油門踩下,車頭翹起來,四個軲轆滋溜一聲打滑,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陳夕柔頓時嚇的驚叫:「我安全帶都沒系……」

霍天賤兮兮的看着內後視鏡慌亂的陳夕柔,那一對氣囊開始上下顫,糟糕,好像有點頭暈。

十分鐘後,車停在了批發市場門前,陳夕柔下了車,扶着垃圾桶就開始吐。

她吼道:「霍天你搞什麼,有你這樣開車的嗎!」

「滴滴,我是老司機,出門不踩油,轉治吹牛逼。」

霍天仰着頭,朝她吹了一聲口哨。

陳夕柔氣的要死,這哪裡是請來的保鏢啊,這根本就是來害她的,她一聲冷哼,說:「等藥方公布出來以後,你的任務就結束了,愛去哪去哪。」

霍天嘴一撇,切,說的誰願意保護你似的,三千五白菜價就是這個服務。

「跟我進來買衣服。」

陳夕柔冷着一張臉走進商場,路過霍天時候,還猛地踩了他一腳。

嘶。

霍天倒吸冷氣,這死娘們真狠,那可是高跟鞋啊,奶奶的。

進了商場,陳夕柔隨便挑選了一家賣男裝的,給霍天選西服。

霍天不斷白眼,為什麼要白眼?

因為特麼這裡的衣服,全都超級便宜!

九十九買一送一,一百二全身套裝,還送一條腰帶,而這裡也不是什麼賣奢侈品的,是類似義烏批發市場那種地方。

「這一身衣服試試。」

陳夕柔給他拿來一套廉價西裝,霍天嘴角一抽,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他兄弟去當保鏢,那一身西裝防彈就不說了,至少得三四百萬一套把?

那面料,那手工,都得是從國外純進口的,穿上去不僅舒適,還能彰顯身份,特有氣質。

但這陳夕柔……

「死摳門的人,我就沒遇到你這麼摳的老闆。」

霍天鬱悶的說,拿着衣服去換了。

換了衣服出來,陳夕柔眼前一亮,心想不錯啊,霍天這小子長得非常強壯,魁梧的身材,硬是把這套一百多的西裝給撐起來了。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這雙皮鞋試試。」

「不換。」

霍天淡然的說:「腳上這雙解放鞋,我會穿到死。」

「拜託,什麼年代了還解放鞋,給我換了!」陳夕柔瞪他一眼。

霍天寧死不從,這解放鞋是回國前,一位戰友送給他的,代表的意義非常重要,除非自己沒了雙腿,不然這輩子都是解放鞋闖天下。

陳夕柔怒目瞪着霍天,霍天也瞅着對方,小樣,你還敢命令我,信不信一會打你屁屁。

最後,陳夕柔放棄了,她轉身走了。

霍天鼻子一橫,跟我斗,耍的你轉圈圈。

「小伙子,還沒給錢呢。」老闆娘喊道。

霍天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上,啥玩意,沒給錢?

他滿頭黑線。

「陳夕柔,回來給錢!」

霍天吼道。

「不包吃,不包住,還指望我給你買衣服?」

陳夕柔的笑聲傳來。

霍天嘴角狠狠一抽,死摳門的女人,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老闆的。

軍哥是坑他把,怎麼就把自己介紹給這種公司了,跟賣了身有什麼區別。

他付了錢以後,去門口等着,陳夕柔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去旁邊打電話去了。

霍天撇了她一雙白腿,剛要打算蹲下看一眼裙底,有人路過,他放棄了。

……

馬路對面,有一個穿着白色長裙,鵝蛋臉,黑長直的女孩,正慢慢放大自己的眼睛,很不可思議的看着霍天。

「他,他是霍天?」

劉欣曼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把,當年在學校那個一身屌絲氣息,滿臉痘痘,慫的跟狗一樣的傢伙,開上奔馳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中的孩子,目光閃爍,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霍天追了她很久才追上,但兩人談了三天就分手了,手都沒讓對方碰過。

那時候的霍天,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三十八度的純屌,土到爆的那種,劉欣曼則是人見人愛的校花,怎麼可能瞧得上這種人。

坑了對方一部蘋果手機後就甩了他,轉身投入了富二代哥哥的懷抱裡面。

但世風日下,現在不一樣了,霍天這個傻子混好了,開上了奔馳,而她又懷了別人的孩子。

她本來就在找接盤的老實人,這不就出現了嗎。

「天哥,真的是你嗎?」

劉欣曼滿臉笑容的過去了,還裝作很不可置信的樣子:「天哥,真的是你,太不可思議了把!」

霍天打量着眼前這個黑長直,白色長裙的女孩,咋的一看眼熟。

「是我,我是劉欣曼啊。」

「霍天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咱們班以前老同學都很想你呢。」

劉欣曼露出一臉純真無害的笑容,霍天揉了揉自己眼睛,靠,居然是學校的前女友。

「曼曼,你怎麼在這,男朋友呢?」

「我單身,哪來男朋友啊。」

劉欣曼嘴上說着,心裡想着你個傻玩意,管老娘單不單身,跟你有屁的關係,只要能讓你上鈎就行了。

她知道剛見面,話不能說的太多,得吊足對方的胃口才行。

「天哥,這兩天有一個同學聚會,你可一定要來啊。」

兩人交換了號碼,劉欣曼走的時候,故意在霍天粗壯的胳膊捏了一下,給了他一個羞澀的眼神,匆匆走掉了。

霍天還沒沉寂在回味當中,前女友比以前更清純漂亮了,最後碰他那一下,手腕上的心率檢測器都差點報警了。

陳夕柔打了電話回來,上了車,讓他去萬豪酒店。

「那女孩,誰啊?」

陳夕柔淡淡的問。

「前女友。」

「你這樣的人,還能有前女友?」

陳夕柔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樣的瞎子才能看上霍天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