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深的眼底划過一絲詫異,但瞬間即逝,「結婚的事情不用再說,如果你有了孩子,你盡可以生下來,我養的起。你相信我有這個實力,即使是和林馨然結了婚。」

「……」

孟初夏沒有再說話,因為她明白此時自己再說任何話都沒有用了。

如果你有了孩子,你盡可以生下來,我養的起。

這句話如果是放在從前,那麼她一定感動的要死,可是如今,盛寒深的話越是溫暖,就越是讓她的心越冰冷。

相信他?這話何其相似,像極了父親臨走前和母親說的話,可是如今都已經整整二十年了,母親依舊沒有等來父親。

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悲劇在自己的身上再一次的上演。

盛寒深見孟初夏沒有反抗,以為她答應了,妥協了。心中一喜,勾孟初夏的下巴深情的吻了上去。

孟初夏緊緊的閉着眼睛不看盛寒深。任由盛寒深一點一點的吻下去。

三天不見,盛寒深早已想念的發了狂。落下來的吻細細密密,卻迫不及待。

他一把抱起孟初夏翻身將孟初夏壓在身下,柔軟的觸感刺激着盛寒深的每一處神經,讓盛寒深血脈噴張。

六年的熟悉,盛寒深輕車熟路,吻處處都落在孟初夏的敏感點上。

不一會兒,孟初夏就面紅耳赤,身子軟成了一灘水。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孟初夏強烈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恥辱感一陣一陣襲來。

似乎此時她就像是不會游泳的旱鴨子,在大海中一點一點的被淹沒。只有這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才能讓心中的疼減輕一些。

這一次孟初夏沒有任何的反抗,沒有掙扎,她心裡反而有點希望盛寒深做的更加猛烈些,去了肚子裡的累贅,一了百了。

他大汗淋漓,終於完事。覆在孟初夏的身上,心滿意足。

手機忽然響起,盛寒深接通電話,傳來林馨然清晰的撒嬌聲,「寒深,剛才打你手機不接,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今晚你還來陪我嗎?」

林馨然的話清晰的落在孟初夏的耳朵里,一字一句,心碎成渣。孟初夏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心中的疼。

「有應酬。」盛寒深感受到身下孟初夏胸腔的涌動,眉頭緊觸,應付了一句就匆匆掛了電話。

「初夏,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掛完電話盛寒深轉身從孟初夏的身子上起來,匆匆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孟初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一滴一滴燙過眼角。

這個男人一句解釋都沒有。

孟初夏的心,終於萬念俱灰。以往所有的痛比起剛剛那一刻都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着身下的血一滴一滴的流。

盛寒深知道孟初夏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想讓她好好的冷靜冷靜。

走到樓下,盛寒深又不放心的叮囑了王媽幾句,命保鏢全部盯緊了別墅的死角才離開了。

而孟初夏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主臥天花板那盞奢華耀眼的水晶燈,心千瘡百孔。

他終究還是走了,去陪林馨然了。

小腹傳來刺骨的疼痛,身下的血隨着冰冷的淚一滴一滴浸濕着床單。

最終,孟初夏終於頂不住昏迷了。

王媽第二天早上上來的時候,嚇的都丟了魂兒,「孟小姐!孟小姐!來人吶!快來人!」

孟初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身下的床單早已被血染的鮮紅,床上一片凌亂。

當孟初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她看着滿目的蒼白,感受着下/身一點一點的余痛,想來孩子是沒有了吧。

「孟小姐,你醒了嗎?你好些了嗎?你可嚇死我了!」王媽看到孟初夏醒了,心中終於暗暗鬆了一口氣。

「孩子……」孟初夏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想到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了,忽然覺得自己太狠心。下意識的開口。

「孩子沒有事,你放心。但是醫生交代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事了,否則孩子一定會保不住的。」王媽提到孩子很是高興,小心翼翼的叮囑着。

「……好。」

人世間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以為失去了,其實還在。聽到孩子還在的那一刻,孟初夏心中忽然很是高興。

這一次,她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無論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不是嗎?

就像當初即使是父親拋下自己父母親,母親也依然含辛茹苦的將自己拉扯大一樣。

這時候王媽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盛寒深打來的,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孟初夏還是一下子濕了眼眶。

「初夏怎麼樣?」電話裡面盛寒深平靜的開口,語氣讓人捉摸不透。

「哦,孟小姐很好,孩子也平安無事。先生您什麼時候來?」王媽恭敬的開口,最後看了孟初夏一眼,還是硬着頭皮大膽的問了一句。

「我辦完事情就去,好好照顧初夏。」盛寒深匆匆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電話裡面聲音很吵,似乎有很多的人,還有嘈雜的音樂,但是隱隱約約傳過的聲音讓孟初夏再也無法鎮定。

「婚禮」兩個字驀地出現在孟初夏的腦海里。

她忽然間起身朝着病房門口衝去。

「孟小姐!孟小姐!」王媽緊跟着孟初夏焦急的喊。

孟初夏掙開所有保鏢的鉗制,拿起路過的護士托盤上的剪刀對着自己的脖子,眸子凌厲,「你們要麼放我走,要麼留下一具屍體。」

保鏢再不敢阻攔,孟初夏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向醫院門口衝去。

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念頭,盛寒深和林馨然今天要結婚。

怨不得自己都進了醫院,盛寒深都不來看一眼,怨不得即使孩子出事,這個男人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