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水灣的獨棟別墅貴着,陸行州既然給,她沒理由不要,再說她跟陸行州的關係結束了,也沒必要去傷感那麼多,就當身體受傷做了一回手術。

換腎手術加上流產對身體損壞巨大,讓姜瀾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每日三餐都是護士送來。

姜尋打來電話,問姜瀾怎麼去南城那麼久。

姜瀾身體還有些虛,就給了南城市醫院的地址,讓姜尋來接自己。

姜尋當天下午就到醫院了。

到病房看到臉色蒼白的姜瀾時,他嚇了一大跳,緊張說:「姐,你不說來檢查身體的嗎,怎麼人這麼虛弱?」

說着還想去喊醫生,姜瀾趕緊將他抓住,淡淡笑着:「是啊,然後發現身體有問題做了個小手術,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真沒事?」

姜尋很不放心,上上下下看着自家姐姐,姜瀾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強調了好幾遍沒事,姜尋才帶她離開。

剛走出醫院大門,姜瀾就不巧和陸行州碰到了。

男人一向很注重形象,現在領帶松松垮垮系在脖間卻也不在意,手裡提着一個保溫桶,側身和秦特助說着什麼,臉上帶着薄薄地笑。

似乎察覺有人在看自己,陸行州抬頭,看到姜瀾挽着一個青年的手臂,身子單薄,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有孕在身,卻做了換腎手術,是個人都吃不消。

陸行州眼中划過一抹異色,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姜瀾卻步伐不停,挽着青年與擦肩而過,毫不留戀。

「陸總?」秦特助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卻發現老闆壓根沒理自己,只是盯着門口看,開口問,「怎麼了?」

「那個青年,就是她昏迷了兩年的弟弟?」

「我去查過,確實是的。」秦特助回道,心裡卻很納悶,陸總昨晚讓他給姜瀾小姐打錢時,似乎要撇清兩人的關係,怎麼現在問這個呢?

陸行州嗯了一聲,提着保溫桶往病房走,隨口說:「跟夏琳通知一聲,把歡喜的好資源挑一些給姜瀾。」

姜瀾畢竟跟了他兩年,這次身體受損那麼大,那些錢確實不夠彌補。

秦特助應了一聲。

姜尋知道自家姐姐心情不好,也沒問姐夫去哪了,默默帶着姐姐回去費城,到公寓後,還下廚給她做了晚飯。

姜瀾吃了一口菜,露出嫌棄的神色,「太咸了吧?」

「我兩年沒做飯,當然手生了。」姜尋也不在乎,嘿嘿笑着:「多練習練習就好,保證姐下次吃了我做的菜只會誇我!」

姜瀾被逗的笑了出來。

她沒什麼胃口,就吃了半碗的面,看着這個她生活了兩年的公寓,最後只帶了值錢的珠寶,其他讓姜尋打包扔掉。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反正她現在有錢,衣服包包隨便買!

都到收拾公寓的份上了,姜尋多少有點明白,忍不住問:「你跟姐夫......」

「分手了,和平分手。」姜瀾笑着說,像是這事和自己無關一樣,「我受不了他太忙,就提出了分手,他也同意了。」

「分,分手?」姜尋愣在那,不由往她肚子看了兩眼,「可是姐你懷孕了,你們分手了孩子怎麼辦......」

姜瀾摸了摸肚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既然分手了,我也不可能給別人養孩子吧?所以孩子我打掉了。」

「......」

姜尋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他去掏姜瀾的包包,咬牙切齒:「一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我要打電話給這混蛋,弄死他!」

「小尋,別鬧。」姜瀾摁住他的手,柔聲道:「我們真是和平分手,是我不要這個孩子的,而且他有給我補償。」

「姐!」姜尋氣急敗壞,都要罵粗口了。

姜瀾只是緊緊握着他的手,笑着說:「小尋,你能醒過來就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答應姐,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

一個腎換了八千萬和自由,她還是挺滿意的。

姜尋明白,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