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含大慌,下意識就想吐出來,但是顧未辭塞進去後,手掌就緊緊的捂着她的嘴。

她瘋狂的掙紮起來,眼裡含着淚,想要拉開他的手,卻是徒然。

直到親眼看到她吞了進去,他的手終於鬆開,嫌惡的抽出幾張紙巾擦手,好像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完全不顧此刻的孟含有多絕望。

她低頭喘着粗氣,心跳個不停,眼淚沒有任何防備的流下來,「避孕藥?」

看到她這樣不敢置信的樣子,顧未辭似乎很愉悅:「怎麼?真以為我會給你懷孕的機會?別做夢了,孟含,實話告訴你,我這個臥室里常年放着一盒避孕藥,就是為了防止哪天我做出什麼後悔的事。」

她的眼淚留到脖頸,那裡有被他咬過的傷口,像傷口撒鹽一樣,痛得令她閉上了眼睛。

原本嬌柔的聲音都變得低啞:「原來厭惡我,到如此地步嗎?」

顧未辭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何止是厭惡,孟含,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

隨後,轉身進了浴室。

何止是厭惡,孟含,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

她顫抖着從床上下來,在地上找了一件能穿的衣服隨意套在身上,痴痴的盯着放在床頭櫃的那盒避孕藥,手又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真傻,顧未辭這麼恨她,怎麼可能會讓她懷孕了。

可是,他為什會這麼恨她?就因為當初父親以他媽媽威脅逼他娶自己嗎?

顧未辭,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肯相信,那不是我的意思,你的媽媽,不管如何,我都一定會救啊!

顧未辭洗完澡出來之後就離開了,他的規矩是向來不會在清醒的時候留在也蘭居。

他走的時候,孟含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

凌晨三點。

他走的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便甩門而去。

而孟含就保持這個姿勢到天亮,她的腳已經麻的不行,全身酸痛,眼睛腫的像兔子,腦子裡早已經是一團亂麻。

直到那一縷又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映射在她的身上。

孟含的手終於微微動了動,然後不知從弄哪兒傳來一陣電話鈴聲,許久都沒有斷。

她扶着床起身,伸手在凌亂的被單里摸索着,不一會兒就摸到了還在震動的手機。

沒有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孟含就面無表情的接了。

她沒有說話,那邊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意外的輕細好聽。

不知過了多久,孟含的臉色用慘白都不足以形容,她像一具已經被抽去靈魂的軀體。

「啪嗒!」一聲,手機從她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瘋了一般的朝門外衝去。

顧未辭的秘書不明白這位總裁夫人為何在今天如此急切的想要見顧總。

但她只能帶着抱歉的笑容回答:「夫人,顧總他今天真的已經出發去墨爾本了,他每隔兩三個月都會固定去一次墨爾本,難道您不知道嗎?」

孟含只感覺自己被雷擊中了一樣,連動都不能動,墨爾本……

他去了墨爾本!

每年都去,是去看她嗎?

為什麼,為什麼,顧未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沉迷在自己的感情里,你這麼清醒,你為什麼不拉我一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你為什麼要讓我覺得我總有一天能讓你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