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死鬼老爸的意思,是要你們二十五周歲之前必須結婚,否則就得跟商業大戶聯姻,如果不從,就要將手中所有股權交由金信基金會管理?這是什麼荒唐條款,有這樣坑自己女兒的爹嗎!」

洪宇看完之後,簡直目瞪口呆,這不是賣女兒嗎,不結婚就剝奪股權這種事情,是哪個正常的爹能做出來的。

唐夢瑩嘆了口氣,靠着沙發邊坐了下來。

「我們家族的病,你也看見了,自從我爺爺那一輩起,每個唐家人,大都活不過四十歲,為了確保唐家家業的延續,必須採取聯姻手段,到我們這一代,唐家直系只剩下我和曉薇二人苦苦支撐。」

她真絲睡袍下,顯出毫無血色的大腿,臉色也因為長期被疾病折磨,變得蒼白。

她抬起削瘦的下巴,淡淡道:「這就是唐家人的命運,如果我們姐妹兩人任何一人倒下,諾大的家業隨時會被分食一空。我二十五歲的時候,為了對抗父母之命,找了一個男人假結婚,但是下場你也看到了,憑我一個女人,唐家獨木難支。」

洪宇看向唐夢瑩,她不過三十出頭,卻已經對生活如此漠然,仿佛已經沒有任何欲求,再看向唐曉薇,似乎緊接着會變成下一個唐夢瑩,不禁有些唏噓。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聖人救世主,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解決,他可不想攪和進唐家姐妹一灘渾水裡。

唐氏姐妹的症狀,可不僅僅是生病那麼簡單。

唐夢瑩剛說完,唐曉薇就踹了洪宇一腳,張牙舞爪道:「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唐家的秘密,這個忙,你要是不幫的話,我就……啊……」

她話還沒說完,洪宇就一把抓住了她踹向自己的小腿,順手用力在她的大腿上擰了一把,那酸爽,讓唐曉薇禁不住尖叫了一聲。

「不幫的話又怎樣,你咬我啊。」

邊說着,洪宇又往唐曉薇的腰上掐了一把,把唐曉薇弄得嗷嗷直叫,恨不得把這個口賤手賤的男人大卸八塊。

「說正經的,你們姐妹倆的病情,我可以控制,我也可以做唐曉薇的契約丈夫,只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見唐曉薇一副癢得不行,手腳亂舞,一副貓被惹怒的樣子,洪宇心裡暗笑了一番,才停下手,臉色嚴肅起來。

「第一,你們必須對我坦誠,我問的一切,不能隱瞞。本來應該與唐曉薇聯婚的人是誰,我可不想到出事了,都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誰。」

洪宇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真把老命都豁出去了。

唐夢瑩聞言,若有若無地點點頭:「行,這很公平,任何有關你的事情,我們都會坦誠相待。跟曉薇聯姻的男人,是卓揚集團的大公子楊天華。他為人陰狠,有些手段。」

她抱着手臂,聲音清冷:「不過,我也有要求,唐龍製藥的任何資產,你無權過問,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保住唐氏不被蠶食,這是我和曉薇的底線。」

洪宇咧嘴一笑:「什麼破公司,送我也沒興趣。至於那個姓楊的,他要是敢來搞我,我隨時讓他哭着回去。至於其他要求……暫時沒想出來,以後再說!」

這時候唐曉薇揮舞着肉爪,撲到洪宇身上,報復性地亂掐,那一團柔軟帶有香味的溫香-軟玉,讓洪宇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想考驗自己的定力和能力,那她可真是小看自己了,定力沒有,能力倒是很強,如果不是有唐夢瑩在,自己一定會好好收拾這傢伙一頓。

「那好吧,事情就這樣定下來,最近我們家也不太平,如果你有責任心的話,就在我們家住下來,另外,飛揚健身的工作也辭了吧,唐家丟不起這個人。」

唐夢瑩瞥了一眼洪宇和唐曉薇,似乎對他們的行為視若無睹,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一臉清冷地上樓關上房門了。

「唐曉薇,你不要太過分,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客廳里只剩下洪宇和唐曉薇,洪宇一個翻身將唐曉薇壓在沙發上,按住了她瘦小的肩膀,把唐曉薇撩得哇哇大叫。

「你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證都沒領,還敢反撲老娘,信不信老娘將你榨乾!」

唐曉薇像八爪魚一樣四肢亂蹬,瞄準空隙一腳踹向洪宇的小弟,洪宇慘叫一聲敗下陣來,唐曉薇像魚一樣溜了出來,照着洪宇嘴巴「吧唧」親了一口。

「小屁孩想得美,先送你一個香吻,別的事等你大學畢業再談。」

說罷,唐曉薇飛快地溜掉。

洪宇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大吼一聲:「唐曉薇,勞資的初吻,你特麼還給我!」

唐曉薇在二樓探出頭來,捂嘴笑了一聲,又縮回了房間:「這個吻老娘塵封了二十多年,你也不虧。」

從唐家別墅出來,洪宇拿出山寨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師弟,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出世,真是出人意料,師兄幫你造勢的話,莫說深寶市,整個江南省都會轟動的。」

洪宇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我人在深寶不代表我想出世,你要是敢暴露我行蹤,我一定會打爆你的頭。有件事要你幫幫忙。」

對方聽見洪宇的威脅,好像十分緊張:「別啊,論修為,師兄再修行個十年都及不上你,你要是動手,師兄這副老骨頭分分鐘就進土了。有什麼事,你直說,師兄包你滿意。」

洪宇懶得跟這個老油條打哈哈,淡淡說道:「幫我查查魏如風這個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揶揄聲:「我說師弟,你怎麼跟這個無賴較上勁了,不過也就是個小角色,包在我身上。」

洪宇咧嘴一笑,不顧對方繼續嘮叨,直接掛掉了電話,打了輛滴滴,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他去健身房辦了離職手續,又在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誰也沒打招呼便出了門。

在一條陰暗的窄巷裡,剛被保釋出來的虎哥提着一瓶二鍋頭,邊走邊喝,嘴裡罵罵咧咧道:「媽的真是倒了血霉,碰上個愣頭青攪和勞資好事,還把勞資搞進局子坐了一回,幸虧老大有本事,才將勞資弄了出來。」

當他抬眼看見面前的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盯着自己,不由得渾身上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露出了見鬼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