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乖乖的站住,慕容煊這才滿意了,「來人,把火爐里的火炭全都倒出來,從這裡一直倒到院牆邊。」

幾個太監立刻小心翼翼的將火爐里燒得紅紅的炭取出來,然後,就從慕容煊的身前開始一直揚到院牆那裡。

納蘭璟望着那紅通通的炭火,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慕容煊,你又要做什麼?」

慕容煊漫不經心的冷笑道:「朕要你從這炭火上面走過去,否則,朕立刻把慕容謹腰斬了。」

「阿璟,不要。」那邊,慕容謹氣若遊絲的道。

納蘭璟咬了咬唇,手撫向自己的小腹,腿間越來越粘膩的感覺。

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動得厲害,連孩子都在心疼她這個娘親了吧。

她是有多失敗,她孩子親生的父親現在居然要弄死她弄死他們的孩子,還有她的恩人慕容謹。

不,她做不到慕容煊那樣的無情。

他可以忘記他們曾經的深愛,她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忘記。

微一閉眼,她緩緩抬步。

光着的腳丫白皙如玉,輕輕踏上炭火的時候,耳中是『嘶啦嘶啦』的響聲,白皙很快就變成一片炭黑,長長的炭火鋪就的路她就那麼一步步的走過去。

院子裡瞬間安靜。

只有炭火烤熟她肌肉的聲音。

慕容謹閉上了眼睛,兩手死死的抓着草坪。

駱離煙得意的看着這樣的納蘭璟,納蘭璟必須死,只要納蘭璟死了,就沒人知道慕容煊的兵符其實是她偷的了。

慕容煊眼看着納蘭璟義無反顧的走在炭火上,心頭悄然湧起一絲異樣,不過當想到她是為了慕容謹才走上去的時候,頓時又覺得他這樣做根本不算什麼,等到納蘭璟走到了長長炭火的盡頭,他冷冷又道:「納蘭璟,你再走回來。」

納蘭璟只好轉身,一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行屍走肉般的重新又走了回來,終於離開炭火的時候,身子搖搖欲墜,「皇上,你放過阿謹好不好?」

「好呀,今個就暫時放過他,明個你繼續走炭火,什麼時候他肯交出兵符,朕什麼時候結束這場遊戲。」

「慕容煊,你不是人。」慕容謹恨恨的喊到。

「慕容謹,你才不是人,從你搶了我慕容煊的女人開始,你在朕的眼裡就是蓄生了,慕容謹,朕就看看你的兵符還能留多久?」

「慕容煊,你不得好死。」

來人抬走了慕容謹,可那口鍘刀和炭爐還留在原地,那是在警告納蘭璟,明天這樣的遊戲還會再玩一次。

納蘭璟渾身顫抖着,如果可以,她真想變一個兵符出來交給慕容煊,可她連那個兵符長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過來,跪下。」慕容煊瞟了一眼納蘭璟額頭上的那個『賤』字,不知為什麼,腦海里居然就閃過了他與她從前一起的恩愛,那時,他們那樣的相愛,直到他被偷了兵符,被慕容謹的人追殺,從此,他與她也走到了陌路。

納蘭璟只得移前兩步,吃力的跪了下去。

身下的草叢立刻染上了血紅,腳間還在流血,孩子還動的厲害,只要還在動,她就稍稍的安心些。

「你之前嚇着煙兒了,煙兒害喜以來總是腿酸,你就給煙兒捶捶腿吧。」慕容煊淡冷的命令着納蘭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