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夏淼哭了,男人非但沒有同情,臉上的嘲諷更甚,低下頭,性感的薄唇湊到夏淼的耳邊,聲音低沉且魅惑:「裝可憐?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這些小招,如若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最後的話,幾乎是含在嘴裡說出來的,淡淡的,就如同在說情人間的耳語。

但夏淼還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冷酷與殘忍。

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將那點小委屈收回去,她才不願意在這種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軟弱,強撐着推開她:「慕先生,你既然知道我是被夏家趕出來的女兒,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慕亦辰的大名,夏淼是聽過的,在文市可謂是隻手遮天,就算她還是夏家的千金,也不至於配得上這樣的高門大戶。

因此,她警惕的看着慕亦辰,恨不得他立即改變主意,不要跟她領證。

「娶你?誰說我娶你了?我是買了你,你這種下賤的女人,不配我娶!」慕亦辰的臉上慢慢的綻放出灼人的微笑,伸出手,緊緊的將夏淼的小手包裹其中,湊到嘴邊淡淡的印下一吻……

這個動作立即引來了旁邊一直關注他們的工作人員的幾聲尖叫,女人們更是着了迷般的將目送投到慕亦辰的身上,久久不願移開。

在她們看來,這對即將登記的小夫妻是多麼的恩愛和諧啊。

夏淼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一股鑽心的冷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她的胸口劇烈的跳動起來,當慕亦辰的唇觸碰她的手背的時候,夏淼只覺得一陣噁心,眉頭緊緊的擰着,恨不得立即甩開他,離開這裡……

但是,她不能,外婆如今的情況並不是她能負擔的。

就在這個時候,工作人員過來催促拍照,慕亦辰這才拉着夏淼走進去,兩人在指定的位置坐好。

「小姐,你向先生那邊靠一靠,表現的親密一點……」攝影師十分盡責的調整好兩人的姿勢。

夏淼渾身僵硬,臉上沒有一點兒笑容,抓緊了衣角,就像是上殘酷的刑罰一般,不管工作人員怎麼指引,她就是配合不到位。

就在她尷尬不已之際,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而後緊緊一摟,使得夏淼身子一歪,重重的倒在了慕亦辰的肩膀上,『卡擦』一聲,攝影師比對了一個Ok的手勢。

起身的那一刻,慕亦辰冷冷的丟下一句:「好好配合,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賠不起!」

夏淼的唇幾乎啃咬出血,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壓下這份屈辱,跟在慕亦辰的身後,取了相片,到民政局的辦公大廳辦理手續。

白紙黑字的結婚協議書擺在兩人的面前,夏淼愣愣的看着男方的大名,想起曾經莫梓新向她許諾,一生只愛她一人,他們曾經計劃過未來,計劃過結婚生子的事,可到頭來,和她坐在這裡領證的人,卻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於夏淼來說是多麼的諷刺。

「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工作人員提醒道。

夏淼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握起筆,在女方那一塊中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沒過多久,兩本鮮紅鮮紅的結婚證就發到了他們的手上。

夏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結婚證是怎麼樣的,手中的東西就被慕亦辰收走了,她一路跟在他的身後,憤憤不平:「慕先生,一人一本,請你把我的那本還給我!」

即使這段婚姻不是出自相愛,但起碼也應該在人權上尊重她。

慕亦辰充耳未聞,腳步一刻也沒有停,出了民政局,隨手就將結婚證丟到了靳科的手裡,吩咐道:「送到慕家莊園,交給馮管家保管!」

車門拉開,他正要上車之際,回頭又看了夏淼一眼,眼中仍舊滿是嘲諷:「女人,為防止你不肯離婚,這個東西暫由我保管!」

說罷,『呯』的一聲,車門合上,張揚的蘭博基尼揚長而去。

聽了他的話,夏淼幾乎氣得發狂,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跟他結婚,他憑什麼認識她會不願意跟他離婚?

待車子走遠了,一直等在一旁的夏遠程這才上前討好的問道:「靳秘書,請問慕先生的資金什麼時候能到位?」。

「項目啟動,自然就會到位!」靳科面無表情的收好結婚證,而後走到夏淼的跟前:「夫人,您的行李我會讓人全部搬過來,請上車吧!」

十分簡短有力的話,卻沒有給夏淼一分商量的餘地。

她瞪圓了雙眼看着靳科,原本以為只要跟那個男人拿了結婚證,就可以了,現在想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可以不去嗎?」夏淼抬起頭,眼眶微微發紅。

「夫人,慕家是不會允許夫人住在外面,更何況,如今您的身份已經不同了,住在外面,有失顏面!」靳科的話,帶着濃濃的公式化,想必是慕亦辰早已吩咐好的。

夏淼勾了勾唇,揚起一絲冷笑,是啊,她夏淼只會讓他們丟盡顏面。

三年前,夏遠程這樣說她,而三年後,她的便宜丈夫也同樣這樣看她。

也許是見夏淼久久不說話,夏遠程趕緊拉着她上了慕家的車,叮囑道:「在慕家好好表現,不要惹慕少生氣,知道了嗎?」

車窗搖起,將夏遠程的話隔離在外。

夏淼終於忍不住,噙着的淚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隔着還沒有完全關起來的車窗,她放聲大喊:「爸,最後一次,我不再欠你,也不欠夏家……」

說完這些,她沒有回頭,心卻被悲傷死死的絞着,從此之後……她真的沒有家了!

……

慕家莊園位於文市臨海的一片禁閉的區域,近五千平的地方,全部被劃分到私人的名下,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私人領地。

周圍大片大片的珍稀樹木,以及一里開外蔚藍的海面,無不讓這片領地顯得神秘而高貴。

「歡迎夫人回家!」迎接夏淼的是一位五十出頭的慈祥老人,樣子看上去十分憨厚,莫名能讓人產生親切感。

夏淼點了點頭,隨着馮管家進到莊園內,將裡面的大致建造一一介紹了,就領着夏淼上了二樓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人剛上去,門口立即湧來數十名女僕,手上皆拿着各式各樣的化妝品或者衣物、鞋子。

「夫人,今天晚上您將要和少爺一起去看望老太爺,還請夫人沐浴更衣!」馮管家恭敬且客氣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但這話卻堅定有力。

夏淼看着他們,知道自己進了這個門,就無法推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進房間,任她們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

腦海中卻浮現慕亦辰那張冷竣的臉,和他商量住宿問題,能說得通嗎?

她雖然不知道慕亦辰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為愛她,而她也不想被困在這裡,既然如此,還不如兩不相干。

約摸傍晚時分,一切準備妥當,慕亦辰也回來了。

梳妝檯前正為她補妝的女僕們個個退讓一邊,恭敬且卑微的低頭問好:「少爺好!」

慕亦辰揚了揚手,一陣腳步聲退了出去,房間恢復了寧靜,夏淼從鏡子裡看着那個挺拔的身影,強大的氣場隨着他的移動,一點一點的逼近,使得夏淼有些急促不安起來。

「慕先生,我……」轉身,對上慕亦辰冷竣的眸子,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話還沒有說出來,慕亦辰已經伸出手,穩穩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眼中倒映着她微微驚恐的模樣,涼薄的唇瓣勾起一個冷酷的笑意,而後湊近,熱氣噴在夏淼的耳邊:「從今天起,記住,你是我慕亦辰的老婆,我能將你捧上天,也能將你摔入地獄!」

他的話如同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終極宣叛,冷冰、專制、令人無法反抗。

夏淼瞪圓了雙眼,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直竄而上,她和他領證,那是為了外婆,而他慕亦辰,不管長得多帥,家裡多有錢,都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

「慕亦辰,你放手,你還講不講理,我從不稀罕做你的老婆,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她漲紅了一張小臉,小手狠狠的掐着慕亦辰捏住她下巴的大手。

卻不想,對方不僅沒有放開她,另一隻手反而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健壯的身體往前一侵,便輕而易舉的將她整個人壓在了梳妝檯前。

性感而涼薄的唇瓣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卻惹得夏淼渾身冰冷。

「那你稀罕做誰的老婆?凌銘軒嗎?我告訴你,他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你聽了是不是很傷心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聽在夏淼的耳中,卻可怖至極。

拼命的搖着頭,夏淼覺得他簡直是個瘋子,凌銘軒是誰?她根本不認識,如果他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凌銘軒才這樣對她,她以為他找錯人了。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凌銘軒……」她使勁的拍打着他強健的胸膛,感覺自己被他壓得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親密的動作讓她氣惱得發狂,卻偏偏無能為力。

她的話立即惹來了對方的冷笑,慕亦辰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一邊細細的輾壓,一邊惡趣味的嘲諷:「你對他,果然是情真意切,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維護他,既然如此,你也不建議和我做一些讓凌銘軒難過的事吧?」

說罷,他的大手已經伸進了她剛剛換好的連衣裙里,在她柔嫩的肌膚上遊走流連。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真的不認識凌銘軒……」夏淼拼命的閃躲,小手無助的想要去捉慕亦辰不安份的手,可又偏偏阻止不了他,從梳妝檯前的鏡子裡看,倒有種欲拒還迎的錯覺。

她的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緊咬下唇,恨不得將慕亦辰那張俊美卻又變態的臉狠狠撕碎。

「既然不認識,就好好享受做我慕亦辰的妻子!」他的雙眼慢慢染上了情慾的色彩,大手迫不急待的一扯,連衣裙發出『嘶拉』的響聲,緊接着,應聲而裂,恰到好處的裂痕開至胸口,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誘惑。

慕亦辰看着這誘人的一幕,身體的溫度慢慢的上升,再也忍不住將夏淼打橫抱起,狠狠的扔在了床上,欺身而下。

「你放開……」夏淼驚恐的看着他,不斷的扭曲着身體,想要逃離,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慕亦辰的欲望就越加的強烈。

「女人,你是故意的,是嗎?」原本低沉的聲音變得沙啞,唇瓣狠狠的掠過她的唇,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使得慕亦辰幾乎失去了控制力,眼中的懊惱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向了她。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從小到大,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慕亦辰早就已經玩膩了,如今,能跟在他身邊的女人,除了暖床,別無他用。

可恰恰,夏淼的反抗,讓他嘗出了新鮮。

「不是,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夏淼被他吻得幾乎缺氧,好不容易吸收到新鮮空氣,她迫不及待的猛吸了幾口,睜開眼,看着近在只咫的男人,她不禁破口大罵。

他是有多自戀,才會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恨不得跟他上床。

可惜,話還沒說完,唇再次被人堵上,這一次,更加的深入,粗暴,簡直想將她拆骨入腹般猛烈。

她捶打慕亦辰的手也漸漸失去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