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兒,要什麼就跟爹或者跟九夫人說,都一定幫你置辦齊整的。」

「雲齊兒什麼都不要,只要娘的平安就好了。」我說得真心,如果真走了,也只有娘是我的牽掛,所以我句句都要爹記住對我的承諾:他要照顧娘。

爹喝了口茶,有些黯然道:「雲齊兒可真是孝道,倒是做父親的我這些年來虧待了你們娘倆個。」

我聽着他的話語,或許此刻,爹是真心的,但是這片刻之間是無論如何也培養不出來父女之間的那一份親情的。

這,於我,也是一種遺憾,於他,卻未必,我嫁了,他還有其它的兒女承歡膝下,兒孫滿堂,不用多久,他就會忘記了我這個庶出的女兒了。

「爹,茶涼了。」我顧左右而言他,虧待,好生刺耳,不想再多說了。

「雲齊兒,我走了,你也早些睡吧。」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要走了。

我也不留,我這樣樸素的地方,爹來坐坐,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我望着他一步步的向外走去,步履已有些緩滯,爹,他也老了。

還沒有踏出門檻,他忽然回頭:「雲齊兒,有空就到前堂與我一起用餐吧。」

「好的。」我應承,我也想多去爹的院子裡走走,或許可以打聽到黎安的消息。

人去屋空,轉眼從繁華轉為空寂,無心茶飯,心裡憋悶的有些痛。

「若清,你再去瞧瞧看九夫人有沒有回來。」

眼見若清也出去了,我恍然站在地中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

再去園子裡走走吧,不然,我只會讓自己瘋狂迷亂。

走過竹林,走過一片花海,我聞到淡淡的荷香,月色里的蓮更嬌更艷,披了一層銀光在眼前晃,小青蛙也在荷葉上跳來跳去,我聽得它落水的聲音,叮噹作響,真好聽。

蛙,它好自由啊,可以陸上可以水中,想唱便唱,想游便游,它是我羨慕的一隻蛙啊。

我望着那水出神,以至於連遠遠的有一排排的燈籠走過也未發覺。

夜的靜,讓蛙鳴也更加的響亮,側耳聽着,那節奏可以疏緩心底的亂。

四周,冷清的除了我就只有蛙了,我暗想着,習慣性的扯了一根草在口中嚼着……

身子卻突然被人一扯,我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男`性夾雜着青草的氣息充斥在周遭,我慌了,推着,卻推不開那胸膛,反而被那人摟得更緊了。

我想叫,轉念一想,被人瞧見了,只會更加說不清楚。

轉頭,我要看看到底是誰這樣大但,竟然對我輕`薄無禮。

於是,我看到了圖爾丹的一邊臉,他不鬆手,我轉不過去,望不見他的全身。

「鬆開我。」我大驚,他是如何是來到我身邊的?為什麼連一點聲息也無。

他鬆了鬆手,松到我轉過了身,他卻又緊緊的箍住我,一雙眼瞧着我,眨也不眨的,滿是歡喜。

我越是掙扎,他越箍的越緊,「你逃不開了,十天後你就要起程去蒙古了,然後再過半個月,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心下一驚,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了我的婚期,這男人,霸道的讓我咬牙切齒,這樣想着,我的牙齒便狠狠的向他的大手上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