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下午,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房間裡,簡思弦把已經沒電關機了的手機充上電,開了機之後,一下子跳出來的諸多條未接來電提示,驚得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差點沒把手機拿住。

簡思弦心跳很快,緊緊地盯着屏幕移不開眼,看着這些未接電話都是厲景川一個人打來的,心中百味陳雜。

「不是都已經走了嗎?還給我打電話發消息做什麼,不去陪你前女友……」簡思弦嘴上這麼嘀咕,手卻不聽使喚的解開了鎖,數了一下,打來的電話竟然有二十多條,時間剛好是她手機沒電關機了之後到十分鐘之前的。

十分鐘之前?

簡思弦大腦當機一頓,呼吸都提了起來,該不會……

剛想厲景川會不會又要打電話來過來,手機倏地立馬就響了,來電提示果然是他。

要接嗎?簡思弦這麼問自己。

掙扎了兩秒,最後她還是不爭氣的接通了電話。

「你下午做什麼去了?」厲景川他一貫低喑淡漠的聲音傳進耳膜,並帶着一絲質問,依舊蘇的簡思弦半邊身子如電擊過,她暗暗苦笑,這就是他,這就是厲景川,光是聲音就讓她無法抵抗,更別說是他整個人了。

深吸了口氣,簡思弦調整了一下心態,努力平復自己現在的各種心情,平靜地回道:「我出去散心了,手機沒電所以沒看到你打的電話,抱歉。」

「嗯。」

男人只回了這麼一個音節,沒說其他的,聽不出來他這通電話打來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於是電話雙方的人就都這麼沉默了。

簡思弦撰緊手機自嘲的勾勾唇角,什麼時候和厲景川講電話變得這麼沒話說了?好像就是這次江清出現才開始的吧,以前江清不在,她至少可以和他聊上幾個話題,哪像現在,幾句話不到,雙方皆是沉默。

過了半晌,簡思弦受不了這種低壓尷尬的氣氛,主動打破了寂靜,「你找我,有事嗎?」

她其實好想對着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一句『我好想你』,但她想,他並不需要。

「後天我換班,不飛S市的行程,改飛Y市,你可以在Y市多玩一天,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去。」在簡思弦看不到的電話那頭,厲景川清冷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溫色。

他沒有提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

「……」簡思弦怔了怔,所以這算什麼?

他和江清離開酒店之前在房間裡對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又算什麼?

厲景川,耍人好玩嗎?

簡思弦閉了閉眼,感到身心好疲憊。

「怎麼不說話?」厲景川的聲音開始染上了危險的意味兒,分明就是不高興她遲遲不回答了。

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所以她很了解。

而他不高興的結果,往往都是她下不來床。

簡思弦撇了撇嘴,正要回答,就聽到了電話里傳來一道動聽悅耳的聲音,「景川,你在打電話嗎?我已經洗好澡了,你可以去洗了。」

轟!

簡思弦如遭雷劈,身子晃了晃,腦子裡一片空白,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嘴唇顫抖着。

那聲音她聽過,是江清的,她說洗好澡了……

洗好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成年人都懂。

簡思弦接受不能,胃裡翻騰的厲害,對着電話吼了一句,「厲景川,你讓我噁心!」

然後掐斷電話跑進了洗手間裡趴在洗漱台上乾嘔。

厲景川抿了抿薄唇,又把電話打了回去,結果竟然關機了。

霎時,他臉黑的可怕,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穿着一身性感睡衣,正在擦頭髮的江清,「誰准你開口說話的?」

江清手中動作頓住,無辜委屈的眨了眨眼,「景川,我說了什麼?」

厲景川沒回應,只冷冷的警告她,「我只收留你這一晚,明天一早趕緊給我離開。」

說完,他踱步往房間走去,一個眼神也不給她留。

江清不甘的咬了咬下唇,眼中精芒一閃而逝,緊接着她腳步動了,追着小跑了幾步從後抱住男人的腰,把自己柔軟飽滿的身軀緊緊貼在男人後背,臉頰還在上面蹭了蹭,閉着眼睛聞着男人身上的氣息,表情是那麼眷戀和懷念。

「我不走,景川,我說了我這次回來是為了重新和你在一起,我在國外已經和經紀公司解約了,為的就是回國在S市發展離你更近,你不高興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鬆開!」

江清不動。

厲景川毫無憐香惜玉的大力扯開她的手上了樓。

江清也不生氣,認為他只是還在為她當年的離開而置氣鬧彆扭呢。

另一邊,簡思弦吐了一陣,吐出了一些苦膽水,胃裡瞬間就好受多了,她漱了漱口,看着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又洗了把臉,整個人才稍微提了些精神。

剛才她差點被厲景川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