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的沉默,辦公室里的兩個人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進。」完全不理會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尹思琪,慕容銘自顧自地說道。

聽到聲音,夏斯涵推開門,走了進去。

首先看見的就是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尹思琪,其次便是坐在電腦桌前工作的慕容銘。

好刺眼的一副景象,夏斯涵心裡自嘲一聲。

半個小時以前,她突然收到尹思琪發來的短信,說讓她來慕容銘的公司一趟,她要正式為上次的事給他們兩人道歉。

夏斯涵自然是不信的,只不過她也想看看尹思琪究竟想耍什麼花招,就來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就是尹思琪的計劃,也太小看她夏斯涵的心裡承受能力了吧。

別說尹思琪和慕容銘只是在一間房裡各干各的,哪怕是他們兩人幹了什麼,那又與她何干。

「斯涵,你怎麼來了?」慕容銘一看見進門的是夏斯涵,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去迎接夏斯涵。

眼角帶笑,又帶着疑惑。

他很高興夏斯涵會想起來來公司看看他,同時又疑惑她怎麼會突然到來。

餘光掃到坐在沙發上已經站起來的尹思琪,慕容銘明了。感情是尹思琪把夏斯涵叫過來的,而她之所以去洗手間也是為了通知夏斯涵她在他這裡吧。

尹思琪就這麼想破壞他和夏斯涵的感情?難道以前她也是這麼破壞他們兩的?

怪不得當初夏斯涵會突然悔婚,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尹思琪。

想到這裡,慕容銘的瞳孔一暗。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生氣了,而且還很嚴重。

而自以為計劃得逞的尹思琪還不知道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導致了她接下來會慘敗而歸的下場。

「銘…夏斯涵怎麼來了?她不應該在和季揚約會嗎?」尹思琪裝作不知道似的,走到夏斯涵的面前故作驚訝。

在她看來,夏斯涵先是看到她尹思琪和慕容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後又聽到她叫慕容銘叫得這麼親密,一定會誤會點什麼。

至於後一句是針對慕容銘的。

而且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夏斯涵心猛然一跳,尹思琪怎麼會知道她剛才和季揚在一起?那麼尹思琪是不是也聽到了她和季揚的對話?

夏斯涵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慕容銘一眼。

「你說什麼?」尹思琪的話剛落,慕容銘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冷,冷到人的骨頭裡。

站在慕容銘身邊的夏斯涵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哆嗦。

「銘,你不知道嗎?今天夏斯涵去見季揚了呢!還談了一個多小時的心裡話。那兩個人一見面就停不下嘴,看樣子是有說不完的話。就連我坐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沒有發現。」尹思琪輕笑一聲,將今天自己在心悅咖啡廳里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隨着尹思琪的敘述,慕容銘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等尹思琪說完,慕容銘的臉色已經黑得不成人樣。

夏斯涵恍然大悟,原來今天她和季揚在咖啡廳里是被尹思琪看見了,難怪她知道得那麼清楚。

「銘,你知道他們說什麼了嗎?他們說……」看着慕容銘的表現,尹思琪很滿意,打算接着說下去。

誰知還沒說多少就被慕容銘打斷:「閉嘴。」

「什麼?夏斯涵,你和我兒子在一起,怎麼還能出去外面勾三搭四?」慕容銘的母親何蔚蘭突然闖進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包括慕容銘也是略微吃驚,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突然出現在公司里。

看着尹思琪微微得意的表情,夏斯涵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何蔚蘭也是尹思琪通知過來的,而且還是來找她茬的。

可惜尹思琪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夏斯涵已經不再是那個傻不愣登,任人欺負還不會還手的夏斯涵了。

「阿姨,季揚是我的朋友,和朋友一起吃飯有什麼錯嗎?」夏斯涵淡淡地回應。

誰知話才剛說完,尹思琪立馬又接上一句:「和朋友一起吃飯有必要親親我我嗎?有必要拿青樺里關於「未來」的設計方案來說事嗎?銘,你知道嗎,我說的內奸就是她,夏斯涵。是她將你辛辛苦苦設計的方案送給季揚,這是我親耳聽見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夏斯涵不動聲色,心裡不斷盤算着怎麼接招。

怪就怪她今天沒注意,讓人抓了小辮子。

「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慕容銘和何蔚蘭異口同聲地問道。

尹思琪被突如其來的兩對眼睛盯得愣了神,心漏掉了半拍,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對……對啊,今天我…我在心悅咖啡廳的是親耳聽…聽見,親眼見到的。」

都怪慕容銘的眼神威懾力太大,心裡承受能力差的人在他面前絕對順不起來。

「夏斯涵,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那份設計書銘兒花了多長時間,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你知不知道一份文件代表着一個集團的生死存亡?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現在的青樺集團即將面臨破產?」何蔚蘭一聽,火氣直接壓不住了,對着夏斯涵就是破口大罵。

罵到狠處,何蔚蘭直接抬起手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夏斯涵一個猝不及防,白嫩的臉頰瞬間紅了一大片。

何蔚蘭似乎還是不解氣,看着夏斯涵白皙的右臉,揚起手又想一巴掌下去。

掌風無比的凌厲,看樣子何蔚蘭是真的怒了。

也對,這麼大的一個集團,差點因為一個人而毀掉,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生氣。

眼看着何蔚蘭的巴掌就要落在夏斯涵的臉色上。

這個時候一隻結骨分明的手輕鬆地握住了何蔚蘭的手腕。

「媽,我相信不是斯涵做的,這件事一定有誤會。」慕容銘放下何蔚蘭的手,將夏斯涵拉到身後,護住。

如同護犢一般,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隨即,慕容銘當着何蔚蘭和尹思琪的面將頭抵在夏斯涵的耳邊,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