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文秋還是像往常一樣準點去蛋糕房上班。

蛋糕為什麼會出問題,是誰動了手腳,其實林文秋心裡頭跟明鏡似的。師姐和幾位師兄都看自己不順眼,恐怕人人有份,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攆自己走人唄。

自己走了,他們就可以獨霸琳姐。

林文秋搖搖頭,幾個師兄同仇敵愾,那也情有可原,但是唯一的師姐吳玉鳳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難道她也對琳姐感興趣?難道她的性取向有問題?

林文秋都被自己的異想天開逗樂了,他覺得,吳玉鳳這麼對待自己,那只是對自己有意見,非要趕走自己不可。

一進門,幾個學徒看向林文秋的目光就透着異樣,或者說有點幸災樂禍。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幾個人,林文秋也向來看不順眼,所以直接選擇無視。

換好工作服之後,林文秋又掏出神珠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珠子本身好像溫潤明亮了不少。

林文秋認為這是吸收了黑氣的緣故,黑氣,或者叫做病氣,應該就是神珠的養料。

因為中午的事情,一向強勢的琳姐居然主動給自己送空調,林文秋不會異想天開,雖然他自認也稱得上玉樹臨風,仍然不會自戀到以為琳姐會對他產生什麼想法,他明白琳姐想要的是什麼。

林文秋本來想和安若琳談談,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但是安若琳好像很忙,林文秋只好先干點雜活。

期間,師姐吳玉鳳在後廚里搗鼓着,她進店時間較長,已經學到了不少技術,是當之無愧的師姐。

林文秋很想偷師。老老實實等師傅教,猴年馬月才能出師啊!眼巴巴地看着後廚,可吳玉鳳周圍被幾位師兄圍得水泄不通,讓林文秋只能望洋興嘆。

看到林文秋的失望落寞的表情,吳玉鳳驕傲的如同孔雀,只是她的長相有些返祖。

下午三點,蛋糕房牆上的液晶電視播放縣台正點新聞,林文秋一眼就看到了主席台上的常務副縣長胡高升。

胡高升正襟危坐,正講着廉政建設的問題:「……存在貪腐的公職人員往往都存有作風問題,南京有位老同志,六十多了,居然有十四位情婦!這麼旺盛的精力,怎麼不用在工作上?我說一句粗話,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玩意都管不住,還能有什麼出息……」

看到胡高升胡縣長道貌岸然、振振有詞,林文秋眼淚都差點笑出來,這胡高升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本事,他林文秋必須甘拜下風。

看到林文秋大笑,吳玉鳳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我還是真服了有些人啊,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林文秋耳朵一向很靈,轉頭看着吳玉鳳,寒聲道:「鳳姐,你是在說我?」

「你才是鳳姐,你們全家都是鳳姐!」

吳玉鳳仿佛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着,她最最見不得別人這麼稱呼她,這是她的逆鱗,誰讓她長得跟鳳姐像孿生姐妹似的呢。

林文秋哼了一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不能笑了?」

吳玉鳳雙手叉腰:「這還用說?你說你是怎麼幹活的,送上門的蛋糕里居然有蟑螂?你還有臉呆在這裡嗎?你對得起琳姐嗎?你對得起蛋糕房嗎?」

林文秋劍眉一抖,冷冷看着吳玉鳳的眼睛,問道:「鳳姐,這事兒我只和琳姐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問,吳玉鳳眼神一陣閃爍,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她梗着脖子:「我怎麼不知道?你幹事馬馬虎虎的,早晚要出事!」

林文秋冷冷一笑:「是嗎,起碼,我心安理得。我倒要奉勸鳳姐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吳玉鳳破口大罵:「林文秋,你他媽這話什麼意思?」吳玉鳳覺得林文秋分明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林文秋懶得理她:「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最清楚!」

「我清楚什麼?林文秋,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老娘跟你沒完……」吳玉鳳揮舞着「九陰白骨爪」,就要同林文秋的俊臉來個親密接觸。

林文秋慌忙後退,女人發起瘋來,最理智的就是退避三舍,萬一被吳玉鳳毀了容,自己都沒地哭去。

然而,吳玉鳳依舊不依不饒,林文秋的火氣也被逗起來了,下意識的握緊了兜里的神珠。

好男不跟女斗,林文秋只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異變突生。

正在衝鋒的吳玉鳳,突然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這一咳就是老半天,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咳嗽的間歇,吳玉鳳還惡狠狠地朝林文秋戳指頭。

林文秋發現,她的症狀跟老爸林戰天很像。這個發現,讓林文秋覺得似乎又抓住了什麼,於是,有意識的緊了緊右手。

和期待的結果一致,林文秋控制了吳玉鳳咳嗽的節奏。

一時間,林文秋心中巨浪滔天:神珠,神珠啊,能吸能放,能治病還帶攻擊屬性,這不是吊炸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