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青蓮這一叫,南宮越一張俊顏頓時更緊張了,「下來。」

他一聲吼,陌青夕只得下了擔架,拄着小樹拐仗站在大殿中央,哪怕是傷了腿,她也站的筆直,不能被陌青蓮和這些個虛偽的太醫給比下了氣勢。

南宮越緩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籠罩着她的嬌小,一時間,四目相對。

她微仰着小臉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剛剛醒來時人在龍床上,一顆心溫柔了些許,「皇上,你不記得與臣妾的過往了嗎?」

她不說則矣,這一開口,南宮越嫌惡的輕瞥了她一眼,「朕只記得與你齊王做的好事,你不是自己也承認了嗎?」

陌青夕微垂眼瞼,她是在陌青蓮的威逼下才承認的,她與齊王之間什麼也沒有,她乾乾淨淨的身子除了南宮越以外,再沒有第二個男人碰過。

可為了那個人的生死,她不得不承認。

看着她低頭不敢作聲的模樣,南宮越越發的認定了她就是那樣的女人,繼續道:「你這樣的賤人朕允許你入宮已經是最大的恩賜,現在朕的皇后頭疾犯了,只是要你一碗心頭血而已,你到底獻還是不獻?」

「明天。」

「朕要你今天現。」

「皇上可以不金口玉言說話不算話,但是我陌青夕卻是個有記性的人,我答應了明天就是明天。」

「朕要你現在獻呢?」

「我不同意。」陌青夕身子微顫,她真的不能同意,她還沒有找到那個人,倘若現在獻了,豈不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不,不能現在獻出心頭血,至少要等過了今晚讓她見到了想見的人,她才甘心。

真是後悔呀,如果昨晚沒睡着,也許就見到了。

這會子,只怕她要凶多吉少了。

「呵,你當朕是什麼?」南宮越長指冷冷勾起她的下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是一國之君,朕要你現在獻,你就得獻,來人,拿匕首和碗來。」

立刻的,陌青蓮的宮女就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和碗拿到了陌青夕的面前。

鋥亮的匕首閃過一道光茫,打在南宮越的面容上,他依然俊美無儔,可此刻就象是一個索命的地獄使者,這一刻就想要了她的命。

「不要,我不要。」陌青夕驚懼的後退,這一刻,已經有些絕望了。

她現在不是怕死,而是擔心死之前看不到那個人。

「啊……嗯啊……」陌青蓮又低吟了起來,仿似疼的很厲害,「皇……皇上,你不要難為姐姐,我……我忍得住。」

陌青蓮這一句,南宮越便一點也不遲疑的拿起了托盤上的匕首,然後,一下一下的掰開陌青夕的手指,把匕首放在她的手中,「剜。」

只這一個字,陌青夕心神俱碎,她連皇上都不叫了,脫口而出曾經喚過了無數次的名字,「南宮越,你真的要我自己剜自己的心頭血?」

「是。」陌青夕的一喚,不知為什麼仿佛刀子一樣的扎在南宮越的心口,可隨即他就強壓了下去,他不能看着他心愛的蓮兒受苦,蓮兒是皇后,陌青夕這個賤女人為蓮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南宮越,我陌青夕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我剜心頭血給這個惡毒女人嗎?」手指着陌青蓮,陌青夕真的很不甘心。

「皇上,你不要強迫姐姐了,我真的可以忍……」

「蓮兒,你乖乖等着,朕馬上要了她的心頭血給你做藥引。」看着陌青夕,南宮越莫名的有些煩燥,打斷了陌青蓮繼續怒視着陌青夕,「給我剜。」

陌青夕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眼前的男人也越來越模糊,她知道她再也逃不過了,「好,我剜,不過,要皇上陪着臣妾一起落下匕首,否則,我不剜。」

「陌青夕,你以為朕不敢嗎?好,下手。」南宮越越來越煩燥,一把握住了陌青夕拿着匕首刀把的冰冷的小手,用力一揮一落,便指向了陌青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