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一群人聽到顏芙兒的話,呼呼啦啦地就將黃毛架上警車,顏芙兒帶着幾個混混和黃毛坐上警車就準備離開了,顏芙兒坐在副駕駛上,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別墅,憤憤地冷哼了一聲,這才吩咐道:「開車!」

外面的鬧劇蕭奇沒有過多的關注,他打開門,走了進去,此時的尹叔已經恢復過來了,面色也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神中還是帶着深深的擔憂,在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回來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

「蕭哥哥,你沒事吧?」尹真真水潤的眼眸定定地注視着他,雖然知道以蕭奇的能力對付那幫小混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會擔憂。

「我沒事,你收拾一下東西,跟我送尹叔去醫院。」蕭奇摸了摸尹真真柔順的秀髮,安撫了她一句隨即吩咐着說道,心臟病不容小噓,尤其尹叔的年紀也大了,必須儘快接受治療。

聽到要去醫院,尹真真的身體僵硬住了,她愣在原地沒有動彈,眼眶中忍不住泛起淚花,眼神中閃過濃濃的自責,她看向了尹叔,愧疚地說道:「爺爺……」

尹叔的心臟病並不是不能夠醫治,做個心臟搭橋的手術至少能夠保證他餘下的二十年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這十幾二十萬塊錢,卻不是他們如今能夠承擔的。

當年蕭家出事,蕭家的企業頓時就被其他虎視眈眈的對手給剝奪了,尹叔只是一個管家,對此情形也完全沒有能力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被盤剝最後倒閉。

尹叔唯一能做的就是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買下了這棟別墅,保住了蕭家的故宅,甚至還是因為這棟別墅變成了凶宅,價格被壓低了,尹叔這才勉強拿了下來。

保險柜裡面的財產是簫父早年替蕭奇存下的,用的是蕭奇的名義,所以未被波及,然而這卻是尹叔沒有辦法動用的,花光了積蓄的尹叔,帶着孫女守在這裡生活,這些年來生活的只能用拮据來形容。

尹叔的身體不好,尹真真又年幼,他們只能靠着做一點小手工為別人打點零工,或者在附近轉轉撿一些垃圾,這才勉強能夠為生,能夠送尹真真上學就已經非常難得了,至於進醫院,不要說做手術,就是普通看病的錢他們都拿不出來。

「這不怪你,是爺爺自己身體不好。」尹叔搖了搖頭,他壓下了心中濃濃的憂愁,雖然他看得出來蕭奇在消失的十年間似乎有了什麼際遇,所以身手變得很好,但是他也沒有忽視蕭奇身上的穿着打扮,簡單的灰色t恤迷彩褲再加上一雙大頭皮鞋,這樣的打扮在有時尚之都之稱的s市只有最底層的人才會這樣穿着。

如今蕭奇好不容易才回來,尹叔怎麼會願意將自己老骨頭的負擔壓在蕭奇的身上呢?

蕭奇倒是不知道尹叔心中的所想,他看着尹真真和尹叔的神情,感到了一絲異樣,他拍了拍真真的肩膀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收拾東西。」

「蕭哥哥……」尹真真抿緊了嘴唇,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尹叔,不知道該如何告知蕭奇他們如今的處境。

尹叔嘆了口氣,眉宇間是被世俗所打敗的晦暗,他看着蕭奇,勉強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小少爺,我的身體自己清楚,不用去醫院的。」

蕭奇打量了一番別墅內有些破敗的場景,心中明了尹叔他們在擔憂什麼,他有些自責地嘆了口氣:「怪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看過你們。」頓了頓,他直接拿出了那把鑰匙,說道:「尹叔,當年我爸事先就給我留下了一大筆遺產,你不用擔心。」

蕭奇沒有說出這些年自己的身家和機遇,因為他害怕這讓身為普通人的尹叔和尹真真難以接受,而蕭父留給他的財產是最直接也最快打消他們顧慮的方法。

「這……」尹叔有些詫異地看着蕭奇手中的鑰匙,因為這把鑰匙顯然也想起了蕭父之前做好的安排,只是他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可是這是,老爺留給你的,怎麼能……」

「尹叔!」蕭奇看着尹叔,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金錢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怎麼能夠和尹叔他們想提並論,「我們之間還這麼計較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尹叔聽見這話頓時就噤聲了,不敢再開口說出反對的話,怕傷了蕭奇對他們的一番真心情誼。

「爺爺,我會賺錢還給蕭哥哥的!」尹真真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信誓旦旦地說道。

蕭奇看着這個小丫頭的模樣,眼神中不禁閃過了一陣柔和的神色,他摸了摸尹真真的發頂道:「你這個小丫頭!你現在好好讀書,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不是小丫頭了!我長大了!」尹真真嘟着嘴不服氣地說道,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發育完全的身材,臉頰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紅暈。

「好了,蕭哥哥知道你長大了,真真快點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去醫院吧!」蕭奇颳了刮她秀氣的鼻子,如同小時候一般和她玩鬧着說道。

「哼!」尹真真臉頰上的暈紅加深,她的眼神有些慌亂,顯然對於蕭奇的親昵舉動有些害羞,她匆匆留下一句話就朝着房間內跑去了:「我去收拾東西!」

蕭奇看着尹真真的背影,忽然有些失神,這小丫頭一眨眼之間確實長大了呢!

尹真真的速度很快,她抱着一個行李袋就直接出來了,蕭奇伸手直接拿過,隨即和她一左一右帶着尹叔離開了別墅朝着醫院走去。

掛號看病檢查拿報告繳費,蕭奇沒有任何怨言地跑來跑去,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一切才忙完了。

「手術費前期需要繳納三十萬……」醫生顯然是認識尹叔和尹真真的,他們之前來過,只是因為繳納不起高昂的費用,這才無奈地離去了,對於這種情況,在醫院裡面都要上演很多次,醫生雖然有些不忍,卻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