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s市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蕭奇心情有些複雜,當初他離開的時候不過只是一個十四歲的青澀懵懂的少年,如今再次歸來,十年的時光在他的臉上早已經打磨掉青澀,只剩下滄桑和剛毅。

他心中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將這些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腦海中消化掉,抬頭望了望眼前金碧輝煌的珠寶店大門,想着這一次自己回來的目的,抬腿跨步走了進去。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剛進門,訓練有素的接待小姐帶着溫和的微笑迎了上來。

蕭奇正要說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力量正朝他迎面衝撞過來,他左腳微微向前一邁,身體向左傾斜,那股力量便急速從他的身側衝過,回頭只見一個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已經從他身側踉蹌着摔了過去,五體投地好似一隻王八一樣趴在了地上。

顯然這人剛才本來是要撞上蕭奇的,卻反被他先行躲了過去,這才會出了這樣大的一個糗。

中年男子漲紅了臉,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地中海式的頭型,有點滑稽的整理好髮型,提了提被漲開的褲腰帶,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店內的視線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看見中年人笨拙而肥胖的醜態,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發出「噗嗤!」的笑聲,好在能夠進入這s市最高檔的金店當中的人都是一些所謂的上流人士,他們自持身份,倒也不會走上前說些落井下石的話語。

漂亮的接待小姐連忙上前將中年男子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先生,您沒事吧?」

中年男子出了這麼一個大糗,然而自己一肚子的怒火卻又不好對身邊如此溫柔的美女發作,憋的自己滿臉通紅,男子忽然看到了身前導致他跌倒的「罪魁禍首」蕭奇,怒火頓時有了傾瀉對象:「鄉巴佬,你是不是沒長眼睛啊!你怎麼走路的,不知道看路啊!」

蕭奇眼睛冷冷地斜着掃了中年男子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對方仿佛在他眼中不是一個指着他破口大罵的人,而是一具屍體玩物一般。

中年男子被蕭奇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給震懾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怯懦,但是隨即看到他身上土氣的穿着時,眼神中的怯懦漸漸褪去,轉而替代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哪裡的阿貓阿狗,榮福堂現在連乞丐都可以進來了嗎?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見識!」

榮福堂是全s市最大的珠寶店,裡面的珠寶首飾價值不菲,經常能夠吸引各路有錢人來次消費,裡面的人大多數穿着西裝革履高貴典雅,像蕭奇這般穿着簡單t恤迷彩褲的普通人着實不多見。

而像中年男子這般戴着有色眼睛看蕭奇的人,在這珠寶店內並不在少數,總是覺得自己有點錢就是老大,是特權階級。

蕭奇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上次這樣說他的人,現在恐怕墳堆上的荒草應該都有幾尺了吧!他朝着中年走了兩步,沒有特意去遮掩自己身上獨特的氣勢,中年男子頓時便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心慌氣短起來,他驚恐地看着蕭奇,兩腿發軟竟然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竟是完全再也站不起來。

接待小姐以為蕭奇要在店內動手打架,連忙走過來一邊向安保人員使眼色一邊勸阻道:「你好,先生,我們店內可不允許鬥毆。」

蕭奇停下繼續逼迫中年男子的腳步,他絲毫也沒有興趣對付這樣一個普通人,從衣服口袋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在她面前晃了晃,便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帶我去店內的保險柜,我要去取點東西。」

接待小姐看見蕭奇拿出的卡頓時愣住了,他們珠寶店內有專門的保險柜,畢竟有些客人購買珠寶只是為了收藏,所以他們也提供保管的服務,只是這類服務對象的客人一般都是得消費價值上千萬的超級VIP,而且年紀都很大,像蕭奇這樣的年輕男子,她還沒有見過。

眼前的蕭奇和她以往接待的那些vip客人差距實在是有點太大了,以至於此時接待小姐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對待美女,蕭奇從來都會多一份耐心的,他在接待小姐眼前打了個響指,見她回過神來,露出了一抹邪魅地笑意道:「美女!還不快前面帶路!難道要我牽着你走嗎?」

和蕭奇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接待小姐妝容精緻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羞紅,她不自覺垂下了眼眸不敢和他對視上,聲音溫柔中帶着一絲羞怯道:「先生,請跟我過來。」

看着兩人往vip室方向走去的背影,中年男子也從地上爬起來,吐口痰,他的心緒慢慢地平復了下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周圍若有似無的嘲諷目光,面容控制不住有些猙獰,只是雖然心中已經露怯,但是仍舊死鴨子嘴硬地說道:「裝什麼裝×,一副窮酸樣還上vip室,我看你這小子怎麼被趕出來!」

「先生?你需要什麼幫助嗎?」另外一名迎賓小姐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看着中年男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粗俗的言語。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迎賓小姐倒也不好再繼續罵罵咧咧,轉身就想要離開這個讓他尷尬的地方,但是走了沒兩步,他又停了下來,沒見到蕭奇被趕出來,他可不甘心!咬咬牙,對着迎賓小姐說道:「帶我去名表區,我去買塊手錶!」

蕭奇跟着迎賓小姐進入vip後直接拿出黑卡驗明身份,這卡只有榮福堂最頂級的客戶才能夠持有,迎賓小姐心中早就詫異不已,隨即又釋然,這男子身上的氣勢這麼強大,顯然是久居上位者才會有的氣魄。

但是這卡並不是蕭奇的,而是他已經逝世父母留下來的,蕭奇今天要來拿的,就是他們留給自己最後的遺物。

保險柜里裝滿了各式各樣名貴的珠寶首飾,房產地契,以及公司股份,但是蕭奇的視線在這些價值連城的物品上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直接從中拿出了一個普通的信封,信封裡面是一封婚書以及一對普通的純銀戒指。

婚書上寫着蕭奇和單雪喜結聯姻的字樣,這是在他們剛出生後不久就已經定下來的婚約,是這兩對父母以及家族的約定,雖然如今蕭奇的父母已經去世,蕭家也已經沒落,但是作為兒子,蕭奇認為自己有義務完成這項使命,他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失信於人。

將信封貼身裝好,蕭奇關上了保險柜的門,裡面價值連城的物品因為沒能得到主人的青睞,再次被鎖進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