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開進片高檔小區,按照黃毛的指路,停在停車場的最南面,遠遠可以看見一棟豪華私人別墅。

私人別墅門前站着兩排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鏡的保鏢,一個個嚴陣以待。蕭辰低聲道:「你確定這裡是蔡陽的家?如果敢騙我的話,你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

「我……我知道。」黃毛一個哆嗦,顫顫巍巍道,「這是大哥、二哥、三哥一起買下的別墅,平日裡他們一起住在這裡。我敢保證,二哥如果要玩女人,百分之八十會回來這裡!」

「好。」蕭辰眯着眼睛,盯着那排黑西服,正思考如何動手之際。一排鋥光瓦亮的清一色嶄新悍馬車從遠處疾馳而去,徑直停在別墅前面。

「什麼人!」黑西服保鏢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紛紛嚴陣以待。悍馬車上下來一群着裝各異的男子。為首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看着這棟別墅沉聲喝道:「小姐就在這裡,給我衝進去!」

老頭帶來的人和黑西服保鏢們打在一起,一時間打得不相上下。蕭辰心中暗暗思忖,這幫人也是來救小啞巴的,看來這小啞巴的身份,還另有玄機。

有老頭帶來的人拖住那些保鏢,倒是為蕭辰省了事。當即,他扯下安全帶將黃毛綁好,一個人混進打得熱火朝天的人群中,潛入進別墅里。

別墅之中已經沒有守備,看來所有保鏢都投身於門口的戰鬥中。蕭辰在這碩大的別墅中四處尋到,找遍一樓上了二樓。

二樓清一色緊閉的房間,只有一件房門微微錯開條小縫。蕭辰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悄悄窺視裡面的情景。

這間屋子構造特別,屋中沒有床、沙發之類的家具,而是豎着根兩米高的大鐵架子。小啞巴被綁在上面,呈現一個「大」字形。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撕得差不多一乾二淨,只剩下樸素的內衣。

而一個模樣猥瑣的矮胖男子,此時正捏着一支蠟燭,將蠟油不斷滴在小啞巴白皙的肌膚上。小啞巴嘴巴被膠帶封着,發不出半點聲音。但她的兩眼分明已經被深深的恐懼和絕望占領。

蕭辰抽出血狼匕首,一腳踢開門板。蔡陽一個激靈,恐懼地看着蕭辰:「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沒必要知道。」蕭辰猛地上前一步,匕首一划而過。捆着小啞巴四肢的鐵鏈,連同蔡陽的脖頸同時斷裂開。蔡陽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蕭辰一腳將腳底的屍體踢開,脫下外套套在小啞巴身上。小啞巴哭得泣不成聲,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謝謝你又救了我。」

「沒什麼,幫人幫到底嘛。」蕭辰淡淡一笑,若無其事道:「外面有一批人,好像是來找你的。為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白鬍子老頭。」

「那就是我們家的人!」小啞巴面露激動之色,甚至打字的手都有些顫抖。

「那我們走吧。」蕭辰擦拭乾淨匕首上面的血液。小啞巴面露糾結,打字道:「他們押我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地方藏着好多毒品。咱們去把它們找到,省得這些人以後再害人。」

蕭辰心中對小啞巴更多了幾分欽佩和讚許:「好,聽你的。」當即,小啞巴拉着蕭辰,徑直來到最末尾處一個房間。

推開房門,裡面濃重的白粉味便讓蕭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打開燈定睛一看,眉毛更皺得像個疙瘩。

屋中麻袋裝着的白粉堆積成山,蕭辰一輩子都未曾見過如此之多的毒品。而地上,更是躺着一個個模樣俊美的女人。

這些女人早已斷氣,雖然一個個都一絲不掛,蕭辰卻只對此感到同情和悲哀。因為她們的腹部都被刨開了條半米多長的口子,裡面沒有血液和五臟六腑,而清一色被灌滿了白粉。

看來,這就是這幫人渣口中所謂的容器了。

這麼多毒品和被害人,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全部處理。蕭辰只得打電話給了陳恆信:「喂,陳先生,您和關警官在一起嗎?」

「蕭先生?您稍微等一下。」陳恆信的聲音一閃而過,很快就變成了關明那有些沙啞的聲音:「您好,我是關明。」

「佳園別墅第三十七棟,這裡藏有大量的白粉和幾個被害的女人,您最好立刻出警處理一下。」蕭辰簡單陳述完畢後,便掛斷了電話,帶着小啞巴離開。

門口,白鬍子老頭帶來的人已經解決了黑西服保鏢們,此時正準備衝進去。一看蕭辰帶着小啞巴出來,他們立刻圍了過去。白鬍子老頭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別緊張,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來救她的。」蕭辰淡淡一笑,將小啞巴託付給了白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這才心安了些:「多謝你救了我們家小姐,請和我們回去吧,我們家先生肯定會重重地賞賜您。」

「不必了,我還有事。」蕭辰笑着婉拒,轉身便要走。小啞巴攥住他的手,手機上打出一串數字。

這應該是小啞巴的電話。看着小啞巴那殷切期盼的目光,蕭辰只得記了下來。然後才開車回到警署交還了槍和車。

關明已經不在,陳恆信站在門口等待着蕭辰:「蕭先生,事情都辦完了?」

蕭辰直到現在,才如釋重負舒了口長氣:「嗯,看來這次,我欠了您一個大大的人情啊。」

陳恆信急忙擺了擺手:「這是哪裡話?您對我們家老爺子有救命之恩,幫一點小忙何足掛齒。」

「三日之後來一趟醫院,我會再給陳老上一副針灸。」蕭辰看着天邊已經魚肚白的黎明,打了個哈欠道,「到時候,我再給你謄寫一份藥方。只要你們陳家人服下三次這種藥,保證延年益壽,每人都能無災無病,活到百歲以上。」

「還有這種事?」陳恆信微微一怔,滿臉儘是難以置信的錯愕。蕭辰卻已經步行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