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無奈與這青年擁抱致意。兩年不見,這傢伙還是老樣子。

青年名叫華浩飛,是蕭辰在血狼部隊中服役的時候結識的戰友。

血狼部隊是支僱傭兵組織,匯聚了天南海北的亡命之徒。所以,當蕭辰在聊天中得知,華浩飛居然是平江華家的長子長孫,更是大名鼎鼎的平江三少之首,驚得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用華浩飛的話說,天天和一幫狐朋狗友喝酒吃肉,都快要將他掏成個酒囊飯袋了。所以才特意來這血狼部隊中學些本事、找找刺激。

僱傭兵組織中,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戰,沒有人會顧及你是什麼富家大少就特意照顧你。華浩飛雖然只在血狼服役了兩年,但是至少有三次在死神身邊擦肩而過。

其中最為危險的一次,子彈已經射進了華浩飛的胸膛。結果還是一起執行任務的蕭辰將他背回了營地,用自己的醫術取出子彈,保下他的性命。從那時起,華浩飛就認定蕭辰是自己的大哥了。

看着華浩飛與蕭辰一見如故的樣子,一旁的黑牛傻了眼,嘴角抽搐道:「飛哥,這位是……」

「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來的辰哥,我在部隊裡認他當大哥的。」華浩飛咧嘴一笑,拍着蕭辰的肩膀,「黑牛啊,什麼人砸你場子就找他,我辰哥本事可大着呢。」

黑牛臉色瞬間像吃了蒼蠅般難看,一時不知如何言語。而馮莉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她不知道,這個當初被自己姐夫搞死、現在卻又離奇復活了的窮光蛋何德何能,可以被他們的老闆華浩飛稱之為大哥。

見黑牛和馮莉都不言語,華浩飛臉色一沉:「我說,你們惹的不會就是我辰哥吧?」

黑牛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飛哥,是這傢伙打我老婆在先,您……您可得講道理啊。」

「講道理?」華浩飛不怒反笑,指着蕭辰渾身的咖啡漬道,「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我辰哥不會閒的自己拿咖啡洗澡吧?」

黑牛一時啞口無言,自己新找這情婦床上功夫了得,脾氣更是蠻橫不講理。不合她心意的人都會被趕出店去,黑牛也沒有想到,今日就惹了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華浩飛陰沉着臉,猛地衝到黑牛身前,一膝蓋頂在他的小肚子上。黑牛臉瞬間扭曲在一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華浩飛揪起黑牛的頭髮,睥睨道:「我說你老婆這些天老是給我打電話,說你天天晚上夜不歸宿,敢情是又找了新歡了?你應該知道,我最恨的是哪種人吧?」

「知……知道。」黑牛一個哆嗦,話都說不利索:「您……您最恨的就是兄弟們包二奶找情婦……」

「知道你還觸及我的底線?還敢惹我辰哥?」華浩飛眼睛一瞪, 飛起一腳正中黑牛的小腹,直接將他踢飛了出去。

雖然比不上蕭辰,但華浩飛好歹在血狼服役兩年,本事也遠超常人。一旁的馮莉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華浩飛最恨的就是包二奶的渣男,但她也好不到哪去。現在自己男人已經被收拾成那副樣子,她恐怕也難逃其咎啊。

華浩飛眼睛冷冷掃了馮莉一眼,又看了眼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黑牛:「說吧,你們倆誰用咖啡潑我辰哥?」

「是……是她!」黑牛聞言,立刻不顧疼痛地跳了起來,指着馮莉大聲說道:「飛哥,我知道錯了,我……我再也不跟這賤婊子廝混了,求您饒了我吧。」

馮莉聽了,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氣得渾身直哆嗦。作為混跡於平江各大酒吧的交際花,向來都是她馮莉將那些男人把玩於股掌之中。哪有過這樣被人撇清關係的狼狽時刻?

華浩飛目光如炬。不等馮莉開口,他又飛起一腳踢在馮莉的小腹上,將她也踢飛到黑牛的身邊。

「你們倆立馬收拾東西滾蛋,今後再敢在平江露面,我見你們一次,收拾你們一次。」華浩飛是真的動了怒,朝地上啐了口,罵罵咧咧道,「媽的,什麼玩意,敢潑我辰哥?」

黑牛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怒火中燒地甩了馮莉一巴掌:「他媽的,臭婊子,老子在這一帶混了十年,今天算是讓你個臭婊子給我禍害了!」

馮莉則哭的淒悽慘慘,眼裡滿是怨毒,恨不得將蕭辰碎屍萬段。黑牛卻揪起她的頭髮,如蒙大赦般倉皇離開了。

自始至終,蕭辰都在後面靜靜看着。黑牛和馮莉離開後,華浩飛立馬一掃臉上的冰冷,擺出副熱情洋溢的笑容:「辰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今天晚上咱們兄弟得好好喝一杯。」

「沒問題。」蕭辰淡淡一笑,關切地問道,「兄弟,東西帶了嗎?」

「當然,辰哥特意囑咐,我哪敢忘。」華浩飛從背包中取出了個細長的錦囊布袋。蕭辰打開一看,裡面放着二十餘根後面雕刻着龍頭的金針。

「多謝了。」蕭辰不由會心一笑。游龍金針是當初華浩飛臨退伍之際找蕭辰借走的,價值不可估量。華浩飛能完好無損給自己送回來,就已經足以這兄弟可交了。

華浩飛又從錢包里取出張鑲金的小卡片:「辰哥,這是第一醫院的會員金卡,用他可以優先使用醫院中的所有設備。您拿去用吧。」

蕭辰感激地點了點頭。游龍金針可以刺激父親的眼神經,但真正要重見光明,還是離不開醫院裡那些精密的設備儀器。在隊伍里結交那麼一位兄弟,真是幫了大忙了。

「辰哥,今天晚上六點鐘,咱們浩海飯店見。」華浩飛激動地說道,「我父親,還有我家老爺子,都想要見見你。」

「好,我一定到。」華浩飛給蕭辰留了浩海的地址。蕭辰便離開咖啡廳,回到家拉着父親去了醫院。父親一天不重見光明,他的心就如同刀割,無時無刻不被愧疚所饒。

蕭馨似乎已經說服了蕭國棟,蕭國棟現在也認同自己兒子死而復生了這件事。

蕭辰一邊騎着摩托車,眼裡滿是深深的冷意。

「父親,回頭您告訴我是誰打瞎了您的眼睛。我一定為您報仇!」